四十章

“那日的疯象之事可查清了？”端着煎好的药往回走时，馥之忽然向顾昀问dao。

顾昀转tou看看她：“未曾。”少顷，他将视线移向前方，眉间微微沉下：“剩下的几名土人已被拘起，他们说那日得知陛下将乘舟路过，便将群象赶往渠边。”

馥之怔了怔：“为何？”

顾昀缓缓dao：“吴地土人分作几bu，多年相争。这些土人便chu自其中一支。首领贡象，本yu以天朝谋势，奈何陛下总不召见。”

“如此。”馥之了然。片刻，她又dao：“土人知dao既有求于天朝，即便怀恨在心，行刺杀之事却是无益。”

顾昀dao：“我亦这般想法。剩余土人已被掬起，只称冤枉；问给他们通报消息的人是谁，却说是偷听几个gong侍谈论得知的，不知相貌。”

馥之亦皱起眉tou，想了想，过了会，问：“你可曾听过红班葵？”

“红班葵？”顾昀讶然：“

馥之颔首，dao：“我师父曾遍游天下，识各地药草，书中曾记，班葵生于shi热之地，叶背红斑，象食之，见缤纷纹彩之wu招摇则癫狂易怒。前日回来，我便一直在想此事。群象驯服已久，众人刚到时，也本是安宁，忽而发狂，或许是见到龙舟上的彩幡华帜所致。”

“哦？”顾昀看着她，目光渐渐聚起。

馥之笑笑：“我亦是猜测，太医署中多有熟识百草之人，只消将群象所食之wujiao与查验，即可知晓。”

顾昀点tou，未言语，看向前方，chun角微微抿起。

二人回到姚虔ting前时，却见顾铣在廊下双手负立。

“药好了？”他看到馥之手中的漆盘，缓声问dao。

馥之行礼：“正是。”

顾铣看着她，片刻，淡淡地笑了笑：“你叔父方才歇息，进去吧。”

馥之颔首，端着漆盘趋步向前。

室中静静的，姚虔仍靠在ruan褥上，双yan阖起。

“叔父。”馥之走上前去，轻唤一声。

姚虔睁开yan睛。

“该用药了。”馥之对他说，将药放在一旁。

姚虔轻轻地应了声，就要支撑着起来。这时，一双手伸来将他稳稳扶起，姚虔视去，却是顾昀。

目光微滞，片刻，姚虔致谢地略一颔首，却转过tou去。

馥之见到顾昀这般动作，心中一热，低tou将汤匙中舀起的药zhichui了chui，送向姚虔。

姚虔缓缓饮下，垂眸时，目光扫过她的脸颊。

“少敬。”待他服下汤药，顾铣过来，向他和声dao：“你且歇息，我等改日再来探望。”

姚虔看着他，片刻，却不挽留，颔首dao：“如此。”

馥之见状一讶，本以为他们要久留些，不想这么快便告辞，忙起shen相送。

“女君不必多礼，照料博士要jin。”顾铣微笑着dao。说着，shenshen地看了看姚虔，领着顾昀一礼，转shen随家人chu去了。

那两人的shen影消失在幔帐之外，姚虔靠在ruan褥上，心事如chao。

“…少敬，甫辰虽是她所亲生，却是顾氏之人。他由我一手带大，品xingjian定，断不会差；我为家主，定不亏待于馥之，少敬当信我才是。”他想起顾铣方才的话。

“方才他二人神态，你也见到，必是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