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送

天还未明，顾昀在沉睡中醒来。

睡意仍nong1，他动了动，yu伸展腰shen，却忽然觉得shen侧沉沉的。正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嘟哝，似带着不满，低低的，不甚清晰。

顾昀低tou看去，馥之枕在他的臂间，微蜷着tou。

她的气息平缓，浅浅地拂在顾昀的xiong膛上。淡光下，脸隐没在yin影中，却可知那睡颜极其安详。

昨日的huan情在脑海中浮起，顾昀忽然不再动作，将yan睛看着她，一瞬不移。

晚间的凉意从罗帐外缓缓沁入，混着枕中椒子淡淡的香气，却似藏着不尽的温ruan，撩人心脾，xiong中的心tiao也隐隐撞起。

顾昀shenxi一口气，手臂稍稍收拢，将tou缓缓靠向馥之。她的tou发散在席上，幽香传来，漾在鼻间。顾昀的chun角shenshen弯起，伸手将薄被拉了拉，盖上她的肩tou。

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响。

“公子，”家人小声地禀dao：“ji鸣已至。”

顾昀低低应了声，外面复又安静。

怀中的人动了动，馥之转过shen，片刻，抬起tou来。

目光相遇，顾昀笑笑，将环在她腰间的手松开。

馥之怔住，睡意渐消。夜se虽暗，却可gan受到他呼xi间的热力，相视之下，只觉血ye阵阵涌起。

“可还觉不适？”顾昀低声问。

昨夜的缠绵记忆犹新，shenti的shenchu1仍保留着酸痛。

馥之han糊地应了声。

顾昀不语，侧过shen来，将手重新环过馥之的shenti。手掌在她温暖的肌肤间游弋，缓缓抚过上面的起伏；tou俯在她的颊边，mo挲着，留下细密的吻。

馥之chuan着气，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mi，手无力地攀在他的后背上，yan睛缓缓闭上。

“勿离开可好？”情迷中，顾昀的声音忽而隔着xiong腔传来。

馥之怔了怔，正yu开口，却听门上又被叩响。

“公子，可须点灯？”家人的声音再度dao。

二人停住，气息仍紊luan起伏。

“嗯。”顾昀抬起tou来，应了声。

未几，门被打开。窸窣的脚步声传来，罗帐外，灯烛复又亮起，过了会，门被轻轻关上，寂静一片。

光照映在二人脸上，皆染着红chao。

“该夙兴见舅姑呢。”顾昀低声dao。

“嗯。”馥之看着他细长的双目，弯弯chun角，应声dao。

侧室中，一方画屏已经架好，后面的大桶里，汤水温热，散发着兰草的幽香。一名侍婢走过来，替馥之脱下寖衣，挂到画屏上。

馥之扶着桶沿，试试水温，抬tui缓缓跨入。她正要坐下，忽然瞥见那侍婢站在一旁，似将目光盯着她的shenti。馥之怔了怔，低tou看去，只见肌肤间，入目尽是嫣红的痕迹。

面上忽而一热，馥之蹲下shen去，任温水将shenti浸没。

水漾在脖颈间，温柔无比，似将昨夜留下的酸痛缓去。馥之轻轻xi口气，将tou靠在桶沿。

一双手拿着巾帕伸过来，将馥之的tou发裹起。

馥之转tou，却是那侍婢。昏黄的光照中，只见她长眉如描，肤若凝脂。

“夫人可觉汤水过热？”她低低开口dao，声音温婉。

“正好。”馥之答dao，看着她，笑了笑：“你叫什么？”

侍婢微微抬眸看她，倏而垂下，答dao：“婢子绿芜。”

馥之微微一怔。

“如此。”她颔首，转过tou去。

沐浴过后，馥之换上宵衣，纚笄饰髻，步chu侧室。外面，天边已经louchu白光。顾昀正立在廊下，见她来，面上louchu笑意，不说话，只伸chu手来。

馥之双颊微醺，莞尔一笑，走上前去，由他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