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卿、孔伯，你们…受苦了！”林风想起这几天的荒废，心中更是愧疚“哎，也是本帅的不是，当初一拍脑袋要安置这百万民，真是年少自负，总是把这世间的事情看得太简单，可连累了你们！”

“主公何此言？！…”李光地和汤斌对视一，急急逊谢“主公少有大志，乃济世救民之天才，更是天命所在，卑职所为，乃分内之事而已！”

这个寒冷的冬天对他们真是一个及其残酷的考验，在肆的冰雪之中，有将近二十万人默默无闻的死去，当然这里面大多是老人和孩，从表面上来看，这批人的死因各有各样，汤斌公文报告里面很忌讳的没有提起“饿毙”这两个字，而是用了极大的篇幅描写各症状：比如全浮、肌肤病黄、肢萎缩、昏、风寒等等，若是不了解内情的人来看，好像是某地发生了一场莫明其妙的瘟疫，当然林风以及各级官吏自然心中雪亮，不过谁也没有戳破这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官场法则自然有它的运转规则。

实际上作为政府理机构，汉军确实是已经竭尽全力，不然在这零下二十摄氏度的环境中，死亡人数恐怕远远不止二十万，这个冬天这批民为了取，烧掉了整整一座紫禁城——除了少数大的、屋脊被送到天津港之外，其他的雕琢得奂的木板都被暴的拆卸成碎片，送给这些人当柴火。所幸紫禁城是传统的中国土木建筑，不然也没有这么许多燥的木料，在听取了汇报之后，林风心中仅有的那么一破坏古迹的负罪无影无踪，紫禁城在这个冬天拯救了一百五十万人，它燃烧所释放的温度让至少三十万儿童生存下来——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重要？！让后世的史学家去死！

在这段时间之内，汤斌领导下的屯垦官吏队伍已经成功的把这一两百万人理了绪，在听取报告之后林风立即推翻了心中的一个谬论——谁说咱们中国人一盘散沙缺乏组织来着？！实际上咱们中国社会一直以来就非常之有组织、而且组织秩序条理分明。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多人饥寒哭号奄奄待毙，而且在异乡逃荒要饭，但却内地里严格的照宗族和方言密组织，而且这里面垒分明，各人绝对不会胡拼凑，而汤斌的工作就是沿着宗族、地域这条线来展开，在委派一大批基层官员之后，这批民依靠自的惯自行调节起来——大姓小姓、大族单、族长族民、家长家人、老爸老婆孩——这是一个非常之清晰的结构，而且就是严格遵照儒家学术纲礼常系建立起来的，所以当初政府开始全方位的粮和燃料救济之后，它就开始自觉的行良运转。

林风哑然，所谓济世、天才天命的是陈梦

然而，即使这些东西，下也即将尽。

除此之外，下汉军政府征集来的那些糙现在即将发放完毕，实际上那些民现在吃的本不是那些尚可的东西，而是从保定白洋淀湖区收割而来的荷叶、荷叶梗、芦苇以及少量的豆饼和麦莩，这些东西也算是汉军政府的一个集智慧式的发明创造，当初李光地等人很有远见的大量收割这些没有用的东西，然后在天津盐场征发了大批盐，命令保定府的庄人家人手腌制，数月之后，这些东西就成了救命的粮草。

这是一个非常之繁琐的工作：清人、划分族居、委派官吏、勘验荒地、兴建基本利工程、安居建设、开垦、、农、粮…如此诸多等等等等，令人烦不胜烦，而最令人恐惧的就是，这批人还非常之危险，谁也不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证他们会乖乖的听从政府的安排，要知下中国正是农民运动的，象林风这类封建地主阶级反动派在这几年内屡屡受到沉重打击，所以在这类纯行政事务的时候，也不得不邀请军方代表列席参与。

汇报完毕的李光地和汤斌神黯然，这个冬天对他们两人来说无异是一场煎熬，这数月以来，两人未尝有一夜安枕，李光地连日连夜的办公会客征集资，而汤斌则在漫天的冰雪里东奔西走，时而亲临民营地、时而督促官吏工作、时而勘验围垦荒地，一天在冰天雪地里奔走个几十百吧里路是常有的事，两人都只有三十，但现在神委顿华发早衰，仿佛两个可怜的小老。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这个耕搞不好，那大伙什么都别了，直接散伙算了。当然林风也明白他的意思，汉军下的情况稍微有特别，那就是在辽东边境那边还安置了将近两百万民，这个包袱要是不能早卸下来，自己的这个汉军确实没有什么可能别的事情。所以当前汉军无论政府、军方，尽皆关注民安置工程，而耕，则正是安置工作的第一步。

人才的胜擅这个时候就表现来了，象这类一板一环环相扣的行政工作，若让汪士荣那类狂放不羁的人来估计他迟早会疯了去，而李光地、汤斌等人虽然嘴笨了，但起这类事情来确实专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