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见不一,以李光地为首的一众文官认为此乃敌方混战,汉军应乘机修养,待时机成熟时收取鹤蚌之利;而总参谋部的一批极端民族主义少壮军官则认为汉军应大举出击,驱除蒙古铁骑,收复汉家江山。两派互相争执,彼此攻讦,在朝堂内吵得不可开交。
连续两天,合议都在争论中度过,除了决定让汉军刘栳泗的部队借道河南进军安徽之外,几乎没有作出任何决意,两派人马都纷纷朝汉王进言,要求采纳自己的主张,搅得林风烦不胜烦,待到后来会议时,他多数时候仅仅只是坐一坐就走人,任由他们辩论。
才踏进王府大门,亲卫将领李二苟就匆匆闯入大堂“启禀主公,巡检都御史陈梦雷晋见!”
自从担任这个得罪人的官职后,陈梦雷在汉军体系中的人缘就越来越差,而且因为公务的关系,他平时也多是在汉军领地内四处巡查,所以和林风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而就是上次一众大臣出迎林风凯旋,同僚们也把他撇在北京留守,所以虽然位高权重,但日子也不是很好过。不过在林风心目中还是把他看得很重,撇开其他不谈,怎么说他也是第一个投效自己的谋士,无论如何也是要给面子的,所以当下不顾疲乏,勉强振作精神,对李二狗道“有请则震先生!”
因为奔波忙碌的关系,陈梦雷消瘦不少,一进大门还未行礼,林风就笑吟吟的挽住他的手“今天就不用搞这个礼节了——来、来、来,则震请坐!”
待陈梦雷贴着椅子边坐下后,林风笑道“这么晚了则震还跑过来,那肯定是有急事罢?!”
陈梦雷恭敬的拱了拱手“启禀主公,梦雷此来,正是有要事禀告!”
果然有事,林风吃了一惊,根据他的职权范围来看,他的“要事”那决计不是什么好消息,难道是汉军内重臣贪污?大将谋反?!禁不住紧张的问道“什么事情?则震你可别吓我!”
“回禀主公,卑职此来,确实有一件案子不好处置…”出乎林风意料,陈梦雷的脸色变得非常古怪,吞吞吐吐的道“咳…咳…主公,这桩案子咱们大汉史无前例,所以卑职特来请主公拿个方略!”
林风错愕,不能置信的道“甚么案子这么古怪?!连则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梦雷苦笑道“主公,此事说来确实…咳…咳…卑职属下有一员佐吏叫吴之荣,原本是清廷的吏部主事,后来在主公大义感召下投效大汉,卑职见此人见事明白,办事也还算爽利,故也委他为一方御史,这件案子就是他办出来的…”他尴尬的捋了捋胡须,探手深入袖中,摸出一封公文,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呈给林风“这个…这个主公一览即知…”
林风莫明其妙,打开卷宗一看,抬头居然是一首长诗,其文辞句极美,文采飞扬,禁不住随口吟哦“…鼎湖当日弃人间,破敌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忽然醒悟,大惊道“这…这个不是那个什么吴三桂和陈圆圆的曲子么?”他苦笑道“这也算什么‘要事’?!——则震不是拿我开心吧?!”
陈梦雷神色肃然,毫无诙谐之意“启禀主公,吴之荣在卷宗中批注此《圆圆曲》作者吴伟业居心叵测,诋毁当今王妃娘娘,属大不敬,可以谋反论,故判其腰斩,夷三族…”
“开什么玩笑?!”林风愕然道“这也算谋反?还株连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