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地满脸诧异，不能置信的“苏上校，你莫要危言耸听，刚才主公还接见过他们的商会代表，本相也接见过一些，据本官看来，此辈人虽然和咱们中华风貌大为不同，但也还算得上是温文尔雅了。”

“好，”苏茂朝汪士荣回礼“汉王、几位大人，这些外国人的本国离咱们中华很远，据说有数万里地，此辈蛮夷秉凶残、视钱如命但又极其虚伪狡诈，臣原来在台湾时和他们打过很多，当年郑芝龙老大人甚至还领着我们和他们打过一场大战，最初时候他们彬彬有礼，仿佛都是好人，低声下气的请我们和他们贸易，或者给块地方补给歇脚，但稍稍一站住角，修了几个炮楼围之后就凶大发，一边掳掠当地人给他们仆，一边到抢掠财，稍有不从，他们便大队动，将反抗的村庄杀得犬不留…”

周培公闻言跪倒，请罪“卑职糊涂，为大汉本兵，居院之首执朝廷锐利，鼠目寸光，竟不知海外民受如此荼毒，辱中华之威，致祖宗蒙羞，实乃死罪！”他伸手来，摘下冠帽“臣请去！”

苏茂苦笑一声，转抱拳“回相爷的话，卑职怎敢欺瞒主公？！您久在内地，或许不知，此辈蛮夷手段之卑劣、秉之凶残，连咱们这些海盗都自愧不如，咱们未被招安之前，最多也就抢财罢了，但他们却连人都不放过！他们的战船到窜，若是地方势力盛，他们便开埠贸易；若是地方势力弱小，他们便抢劫杀人，掳掠人隶；而要是某港岛屿地方无力抵抗的话，甚至还要占了地方，转当起主人来，统治原来居住在此的百姓，委实狡诈到了极！”

“主公宽宏！”借着林风的搀扶，周培公就势站起，躬“谢主公恩典！”

林风了，左右四顾“现在你们知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动手了吧？！——这些王八是杀上瘾了，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吕宋岛没得杀了，那就要到福建广东来杀了，”他一拍桌，怒声“孤为大汉之主，为天下黎民仰望，下他们被外国人欺凌屠杀，寡人不保护他们，谁来保护他们？！若是咱们连大汉民都不能保护，那还要这个朝廷什么？！还要我这个汉王什么？！”

转过来，对苏茂和钱四苟“你们都听到了，咱们大汉朝廷这次要下决心和西班牙人拼命，若是这个场找不回来，我看你们海军也没必要虚费粮饷了，统统给寡人回

苏茂和钱四苟闻言一怔，面上却毫无诧异之。钱四苟叹了一气“宰相爷，西班牙人在吕宋岛杀咱的百姓爷不是第一次了，在原来大明朝的时候，他们就杀过几次！”

这时一旁的汪士荣忽然“启禀李相，卑职昔年读书时，倒也看过一些前明笔记，其某吏郎官曰，西班牙人有使至大明，为缉拿斩杀吕宋海寇之事为朝廷请罪，说是误杀了不少大明百姓，内阁批示曰：天朝弃民，不。遂遣使者回。”

林风皱了皱眉，随即走下台阶，拾起冠帽替他上，温言“培公你开什么玩笑，这件事情若你有罪的话，那本王和晋卿都有罪——所以现在咱们君臣都得罪立功，替咱们冤枉被杀的民找回公！”

李光地大惊“竟有此事，本相竟然不知？！”

苏茂摇了摇“李相爷，您不知，他们一贯便是如此，现在咱们大汉海军有船数百条，士卒上万，军力盛，而且还可有台湾舰队为援，他们不敢和咱们动手，所以不得不低礼遇；您看罢，假如咱们势力弱小，他们一定会趾气扬，找咱们威胁凌迫，勒索无度！”他苦笑“这些人简直毫无廉耻可言，在南海诸岛作许多人神共愤之事之后，往往还自称‘绅士’或‘文明人’，把那些老实本分的百姓叫‘土著’和‘野蛮人’，对别人说他们役欺凌当地人是正义的，是传播文明，是对他们好！”李光地沉下脸来，刚才他被迫同意兵与西班牙开战，心中还不甚情愿，这时听苏茂一说，看来真的是有必要和这些海上寇打一场了“苏大人，实话与你说了罢，刚才咱们大汉朝廷收到消息，吕宋岛的西班牙蛮夷杀了咱们数万民，这回主公叫你们过来，就是打算与他们开战！”

李光地和汪士荣不能置信的看着苏茂，愕然“天下竟然有如此猪狗不如之辈？！…”李光地上前一步，皱眉“他们真的是欧洲朝廷的官军么？！苏上校，你莫要搞错了？！他们不是窜至此的土匪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