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此事颇为蹊跷，”于成龙皱了皱眉“依下官之见，如今大汉与山东弱分明，且我主宽明仁义，声明远播，德州之敌应无斗志才对，怎么会打得如此顽呢？！”

“现在外围已经肃清，我军就全力在周围赶筑炮台，把火炮都拉上去，王承业若是城野战，我们就骑、步、炮一齐上，若是守城，咱们就憋足了劲轰他，直到城墙垮了为止！”良冷笑“主公跟咱们说得很清楚，待会我就派人给城里送个信，这时候城投降，那就皆大喜，若是等大炮一响，那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大军屠城，德州几十万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就是顾炎武大人那次求见主公，说请开放边境放民就的事情嘛！”良摸了摸胡须，叹“那次咱们似乎得不太地，只要青壮去辽东开垦，不理老弱妇孺，后来民闹市，脆派兵官兵的关，这边饿死了不少人，所以那些山东地方官就说咱们主公‘泯灭天良，率兽人’，骗那些老百姓说万一咱们打了去，会把他们拉到关外苦力——这不，仗就难打了！”

“呵呵，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良哈哈一笑“加上先前的大炮和我第三军的炮兵，咱们摆在德州的火炮就有三百多门，轰也轰死他们了！”

“这话到上了！”良无奈的摇了摇“于大人不知，现在山东的锐之兵全在这里了，城里边多是吃粮的老兵油，可不是征来的壮丁，一声令下，要打就打了，咱们也没办法，另外——”他抬起来，左右四顾，旁边的亲兵军官立即会意的后退几步，他压低了声音“另外，我听俘虏说，山东那边拿去年冬天民的事情说话，放谣言诋毁主公，很多愚民被蒙蔽了！”

良一也没有什么下威的意思，站在码上远远地作揖“可把您盼来了！我等一众弟兄攻城不利，主公多有责备，真是惭愧万分，而尽能有振甲兄前来助拳，德州定能一战而下！”

“是啊，其实我也没想到这个王承业会这么狠辣！”提起战事，良脸上立即蒙上了一层黑，他树起三手指，沉重的“光是肃清外围和运河两边的碉堡炮台，咱们就足足打了十五天，伤亡近两千人！”他搔了搔脑袋，苦笑一声“好家伙，老的第三军总共才万把人，一下就打掉一个旅，真是元气大伤！”

“民的事？——”于成龙讶然“愿闻其详！”

“老兄客气了！”良急忙搀扶，握着于成龙的手，与他并肩而行“你我同为军长，在下焉敢受此大利？！”他转过去，对自己手下的一众军官吩咐“以后于大人说的话就是我的话，绝无里外之分，我军上下人等，不可怠慢，若有违背，定斩不饶！——你们听清楚了么？！”

于成龙当即快步越过甲板，屈行礼“不敢、不敢，下官近卫第五军上校于成龙见过大人——第五军奉主公之命，前来德州助战，还望军门示下！”虽然是同一军阶，但此刻良是主将，且负王命，于成龙为人谨慎，老老实实的请示问好，一也没有拿大的意思。

于成龙大惊“如此荒谬之事，百姓竟然相信？！”

此刻码上尽有数百官兵，听到良的命令，当即一齐单膝跪倒，朝于成龙行礼“不敢造次！——卑职见过于成龙大人！于军门安好！”数百齐声大叫直震得于成龙耳中嗡嗡作响，他抬起来，远远朝德州方向眺望了一，只见前方云霭重重，宿云密布，数百丈便看不清人影，官两旁的堡垒上满是坑洼弹坑，无数军士神情严肃，分成队伍往来巡逻，他苦笑一声，转对良拱手“大人，下官在北京听说德州打得激烈，想不到竟至如此！”

“回大人的话，这次下官奉命助战，全军除留驻京师的参谋杂役之外，尽数开到此地，计有红衣大炮七十门、其他火炮八十余门，官兵九千六百二十七人、骡六千余，民夫两万七千余人，…于成龙神肃然，拱手“…尽听大人调遣！”

就编制上讲，近卫第五军在整个近卫军之中，算是最为庞大的一个，全军划为四个炮兵旅，每旅装备红衣重炮三十五门、其他中型火炮四十门，其中重炮炮组每组三十人，中型火炮炮组每组十五人，全军官兵总计一万六、七千余人，超其他骑、步军数千人之多，实力颇为雄厚。这次为了应付德州战役，第五军战前就有两个旅开赴德州作战，这次又全调来，仅运送的船只，就沿着运河排几十里，远远看着，很是吓人。

“这可就难说了，有的相信，有的不相信，但这又如何，总之是对咱们汉军没有好…打呗！”良苦笑，话题一转“这次你带了多少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