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如同筛糠一般颤颤发抖。
房中一片沉默,不远处的炮火轰鸣声、重物撞击声、兵刃撞击声、厮杀呐喊声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房内个人脸色各异,确没有一人胆敢大声呼吸。
沉默半晌,王辅臣脸颊上的肌肉忽然松懈下来,这时和颜悦色、满面春风,温言道“嗯!——好!”他指着这名报讯小兵,转过头来,对老亲兵笑道“给这小兔崽子称十两银子!”
小兵浑身一松,背上的冷汗将衣襟得水淋淋一片,这时神情呆滞,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王辅臣微微一笑,伸手取过腰刀系在身上,大踏步朝门外走去,临了还不忘记朝小兵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刚刚走出帅帐营门,他的中军官骑着战马,自街角那头急急冲来,远远地望见王辅臣,急忙滚鞍落马,单膝跪倒,大声报告道“启禀恩帅,我军遇袭!…”
“知道了!”王辅臣好整以暇,慢慢跨上战马,略略朝前方眺望一眼,沉声问道“战况如何?!”
“尚可!”中军官喘息着道,双手抱拳“启禀恩帅,贼大队自梓潼河上游来袭,镇郊也有些游骑滋扰,不过声势虽然骇人,却也只是远远地射箭放炮,没有迫得很紧!”
王辅臣心忧后队,这时却不便直接询问,他淡淡地道“现在有多少人马到了中军!”
“回禀恩帅,除却先锋骑军营之外,恩帅的亲卫营、中军标营以及幕下的先生门都在这里!”中军仔细回忆了一下,补充说道“末将来的时候,还曾看到过步军营牛参将的人马,不过似乎只是其中一部!”
“好!”王辅臣点头道“你核算了没有,现在镇上的人马到底有多少?!”
“回禀恩帅,末将估摸着,总也该有八、九千余人!”中军官看上去有些惭愧“但事起仓促,未及检点,实数是多少,现在还不清楚!”
王辅臣心中一沉。他的部队总兵力一共有一万七千余人之众,此次进军梓潼,他的行军序列依次是:骑兵营打前锋,约莫一千三百余骑兵;中军居中策应,作战单位包括主将亲卫营、标营、中军衙兵营等,加上文职人员和一些仆役,总兵力约莫七千八百余人;而尾随其后的就是步军营以及张勇临时调拨他指挥的一个炮兵旅,作战兵员不过四千出头,其他的都是辅兵,携带着大批军械、粮秣等补充物资。
从现在的战况来看,情势委实非常凶险,前锋骑兵部队暂且不去管他,中军、后队同时遭到大规模攻击,这显然是敌军蓄谋以久的伏击行动,想象一下,只要有其中一部遭到毁灭性打击,那这支部队恐怕都会有被歼灭的危险。
王辅臣稍一沉吟,朝中军官问道“后队还可以联系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