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挨着上官柳莹而跪，两个岿然不动的影，在雨中愈渐分明。

她把那张魅生之卷的纸收好，听着窗外雨声淅沥。突然，一阵急促的敲窗声，惊动了还在臆想之中的芊泽。芊泽忙不迭起开窗，见漉漉的幼季站在窗下。

“幼季？”

幼季瘪着嘴，泪如泉涌：“我不知，娘娘说是被冤枉的，老爷和景王爷都是被冤枉的，不该被砍的！”

雨势愈加急促，像是在宣一隐伏已久的情绪。密密的雨帘，笼罩在连绵阙上，孤冷凄清，那珠溅在里，硌着生疼。芊泽跑了许久，才瞅见上官柳莹跪在雨中的背影。她上前，瞧也不瞧单喜颇为讶异的脸，便扑通一声跪下。

她摸了摸那墨迹染的字，然后在眺向窗外的云际，一血的夕正沉没下去，天地间，苍凉一片。

幼季顿了顿，怔怔颔首。芊泽听后一个踉跄，神恍惚，她杵在原地想了半晌，最终一拉幼季，说到：“幼季，皇后娘娘现在濮央殿？”

…

夜里，突然下起雨。

那人哎了一声，便从内屋里拿了把油纸伞举在芊泽。幼季见如此，心觉有些希望，便也挨着两人，屈膝跪成一排。半晌过后，单喜来，径直走芊泽跟前，把她拉起：“芊姑娘，跟老去。”

单喜心忖，不是已经派人守着了吗，怎么让她跑来了。芊泽不回答，兀自一个狠狠的磕：“婢要见皇上，善公公，让婢见一面皇上。”单喜听罢，踌躇了一会儿，便尖声尖气的对着旁边的太监吩咐：“给芊姑娘撑把伞来，我去通报一声。”

“景王爷？”芊泽如遭雷击，拽女的袖襟又问：“你说的可是景王爷祁澈？”

芊泽百无聊赖的拉拢窗，又是坐在烛火下，一阵发呆。她回想那日皇帝和她说的话，他说他最恨的人，竟是自己。为什么恨自己，芊泽想不通，然而这句话却像扯动了她心的弦一般，缠缠绕绕，纠结不已。

“芊姑娘，你怎么来了？”

“芊泽！”她哭着爬窗，一把搂住芊泽。芊泽不知发生了什么，焦急问：“什么事了，幼季？”幼季哭了半晌，才说：“老爷他明日午时就要问斩了，娘娘现在跪在濮央殿外，苦苦乞求皇上。幼季寻不到人，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芊泽，你帮帮娘娘，帮帮幼季，告诉幼季该怎么办啊！”她愈搂愈，仿佛芊泽是她最后的希翼。芊泽听着震惊，又问：“为何要问斩，丞相他什么事了？”

“嗯，她跪在那已经两个时辰了，这么大的雨，呜呜…”她拭着泪，小脸狼狈不堪。芊泽拽过她，往窗下去：“幼季，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