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眸光,是从不曾有过的邃和忧郁:“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到有病人的地方去。”白衣笑得坦然,角的纹路清皙明净:“
尽其用,人尽其才,才是对人生一世的不辜负。”
“栖情。”有双微凉的手,穿过我的腰肢,从后轻轻抱住我。那温存而清新的气息,霎那将我包围,竟让我在痛楚悲伤之中,迅速萌生
喜的战栗,忍不住便放松自己,倒在白衣怀中,
泪问:“为什么
那首曲
?听得人好生为难,也好生难受。”
母亲的病,的确早已好了。但白衣从未说过要走,我总以为,他自此会停留下来守着我们,就如颜远风一样,守上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文宏,安亦辰,甚至是我从未见过的未婚夫宇文清。可我偏又恨不起。我没有盖世的武功,没有如云的将领,没有惊人的智谋,用什么去恨人家?
就凭那一句“天降凤瑞,可兴国”?
一时远离了那些灾难,这段日,我已不知不觉或者有意无意间忘了太多的事,只将
睛看在和平旷阔的原野,以及
前少年温
如玉的明眸之中。
“那黑赫不也是有很多病人么?”我为留住他找着借,焦急
:“你可以留在黑赫,
黑赫人的好大夫啊!”白衣垂下
睑,那傍晚将至时清淡的
光,在他面庞上映下通透而柔和的
影。他那样怅惘地叹息:“黑赫…这些日
,我的确也看了不少病人。但我想,那兵荒
的中原,应该更需要我。”
但那些灾难,分明还是存在着,偶尔半夜惊起,会如荆棘般刺得满心是伤。
他的这一句,太过简单直白,却又太过忧伤沉重。我几乎是失声叫:“你什么?你…你走?走哪去?”
放弃?或者追求?
抱着我的少年将下抵在我的发际,轻轻
:“栖情,你该有自己的选择。选择放弃,或者追求。但在我,更希望看到一个有才有识巾帼不让须眉的少年公主。”
“夫人的病早就好了!”白衣温和地拍我的肩,试图安我突发的暴躁情绪。
他虽只比我大了两三岁,可他说的话,却常让我迷糊半天回不过味来。我唯一能抓住的重,就是他想走了,走到我永远见不着的地方去。那
突如其来的震惊和伤痛让我连他说的选择追求什么的全都抛诸脑后,只是在他怀中转过
来,一把拖住他的襟袖,叫
:“我不许你走!你不是答应留下来帮我母亲看病的么?”
还是凭我脖上那块不会说话的紫凤宝玉?
我不懂他说的话,茫然地睁大睛。
我将脸埋双手,嘤嘤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