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站起，撑了，在安亦辰扶持下回到屋中，坐到妆台前。

“栖情，梳一梳，我领你去见你母亲，好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会惊着我一般。

我自然不肯让母亲看到我苍白如鬼狼狈不堪的模样，若不是安亦辰曾见过我平日里肤如冰雪笑靥如模样，只怕也不会为现在的我心动吧？却不知他曾对几位女这般温柔贴，甚至不惜亲自为人打净脸？

光迷离，日正好，这相拥而抱的觉，应也能动人心，不知会不会给安亦辰留下难以磨灭的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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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安亦辰连连后退，颇有些狼狈。

安亦辰似吃了一惊，应了一声，提了眉笔，蘸了墨，凝神而画，却禁不住微微颤抖着，而画的眉，更是带了战栗般的扭曲。我嗤地一笑，安亦辰更似慌了神一般，手一抖，眉笔已掉落，跌在我的百褶雪长裙上，黑的一片，立刻在布料上洇开。

我应一声，这个机会，我自然是不肯错过的。

我起走帏幕，将半透明的天青云影纱和另一层山锦缎帏幕一齐拉下，也不避忌安亦辰就在帏外，换了件湖蓝宽袖短襦，淡撒湖蓝暗底的长裙，束了腰带，披了鸭绿的长长披帛，越发显得腰如束素，肩若削成，方才款步走，郝然：“这样，看不我病着了吧？”

我偷瞥向安亦辰，却见他的乌黑瞳仁，正一霎不霎地凝在我面容之上，如潭，将我淹没；又如漩涡，要将我生生。我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个相当耐看的男，如果不是我有了白衣，如果不是他和我如此之多的纠缠仇恨，可能我会喜他吧？

他从未给女画过眉？我心嘲笑，将他画的眉拭了，端端正正画了对远山眉，偏过来嫣然一笑，：“画得好看么？整齐不整齐？”

安亦辰也不叫侍女，亲自用铜盆打了，拧了手巾，递给我了脸，又去将倒了，坐在一旁，静静瞧我梳妆匀面。

我居然写着写着睡着了，一觉起来天都亮了！

我挽了个轻盈的灵蛇髻，略簪了两朵珠，拿粉傅了脸，匀了胭脂，将脂也涂了，立时显得整个人明艳起来，取了螺黛，正要画眉之时，心念动了一动，侧向安亦辰：“你会画眉么？以前，都是侍女帮我画的。”

“好…好看！”安亦辰眸明如星，耀着跃火，惊艳般望着我。

的太味，缓缓渗，倒也不见得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