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好多天，我都是脑昏沉胀痛中度过。棺椁丧葬之的办，均由萧采绎一手打。偶拉我看时，但觉齐备，井然有序。他虽年轻，从未办过这等葬事，但他本是大将之材，叫军中参谋谋划着，倒也的滴不漏。我只披麻孝，守在母亲棺椁之畔，静静为母亲垂泣。

我有些疑心是萧采绎暗中拦我见他，第四日上借略作休息悄悄去他房中找他。

我撅起嘴，泪光晃动：“我不放心你。”

白衣缓缓自他褶皱的衣袂中抬起，面苍白，神思恍惚，颊间还有被萧采绎一拳打过后留下的青，忽一看清是我，立刻推开酒坛站起来，笑：“栖情，你怎么来了？”

与相，并无当日赤城外的烈酣畅，彼此的柔只是温柔地厮磨，缠绵，浸，如日里绵绵的细雨，一一滴，缓慢而沉地沁往对方。

“你骗我。”我咬牙切齿地望着白衣，恨恨：“你一定看着我天天哭哭啼啼心烦，所以不肯来见我。”

“我没有。”白衣匆忙地回答，神芜懊恼：“我怎会厌烦你？我只是欠你太多，太多，我连你母亲都没能救下来…”

最叫我不安心的是，母亲逝后，白衣似乎不太在我前现了，即便偶尔脸，也悲戚忧伤地母亲棺椁前略站一站，还未及与我说话，甚至不及与我对视一，便被僧侍从各人群以各理由推涌开。

这个世界，就不能让我快乐一天么？我才赢得了我的人，便要失去我最后的亲人了么？

泪如雨下。

我才知他为母亲之事歉疚，忙用指掩住他的，不让他说下去。这件事，怎能怪得他呢？便是萧采绎打他，也是一时激动，谁不知他已尽了最大努力？

一推门，便觉一阵酒气扑鼻，不由大惊。我的白衣，素来最重保养，几时见他饮过酒了？

“白衣！白衣！”我急急走向怀抱酒坛趴于桌上的男，推着他。

白衣将酒坛提到桌旁另一侧，才走过来，振足着神：“我好得很。只是看你那边伤心忙得很，所以没怎么去瞧你。”

指下薄凉的开始颤动，温柔在我指间游移，然后那对让人沉醉的黑眸凝住我，缓缓靠近…

哭嚎，可痛哭之声逸到中，只是不信而无助地断续：“母亲…母亲…”

他的好冷，冷得让我心疼得纠结起来。也很柔，柔得让我心颤。我轻轻抚他的，直视他乌黑的瞳仁，用如初般潋滟清凉而又奔放执着的声音，轻轻吐字：“你救不了我的母亲，但你可以救我。我已离不开你的救赎。”

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