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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南唐后主五(2/2)

令坤:“这有何难?向朝廷报功,把他的狗送去也就行了。俺这里就把他来个千刀万剐之刑,以报汝之仇,雪汝之恨,如何?”

袁氏哭诉:“妾原来家居常州,家父是常州首富,陆贼在常州为官时,因要图谋我家产,便诬家父私结山贼,不但籍没我家产,且把我全家抄斩。妾当时已嫁到邓家,刚刚新婚三日,陆贼为斩草除,又到邓家追索,邓郎不肯人,结果又遭陆贼杀害,当时邓郎家人乘逃,妾也夹杂其中,逃得命,半途失散,被人骗卖至琵琶门巷,每每想起血海仇,痛不生,刻骨难忘,苟且偷生,为的就是报仇雪恨。天幸今凭将军神勇,擒得此贼,故恳求将军为贱妾作主。”一面说,一面哭得个哀哀绝。

外唐兵忙着安营饭,戒备松弛之际,一声号令,四支队齐,直袭安营的士兵。自己领着一百骁骑,奔袭陆孟俊。那陆孟俊不防韩令坤有此一着,被杀得蒙转向,脱不得。下面的士兵无人指挥,只是各自为战。城内周兵又不断冲,韩令坤边又增添了一百骁骑,裹着陆孟俊死缠不放。那陆孟俊边的卫队被杀得七零八碎,不免心惊胆战,只得拨转便逃。韩令坤那里肯放,一声吆喝,拍直追,哪陆孟俊快,看看快要跑到前面一个拐弯,那韩令坤也是急中生智,忙在背后掏弓箭,只见他‘开弓如满月,箭发似星。’一箭去,正中。哪受痛不过,后一歪,连人带摔倒在地,韩令坤手下众兵一拥而上,把他捆了个结实,往回押去。

这时,扬州城外正斗得难分难解,韩令坤命人把陆孟俊押到一阜,鸣锣:“唐军弟兄们:你们甭打啦!你家的陆孟俊已被咱们俘虏了,你们快投降吧!”

扬州百姓一来听得有此奇冤,二来也想亲目睹这位江南“绝代娃”的容月貌,一传十,十传百,竟至倾城而,万人空巷,来到刑场看闹。

令坤听了,怒发冲冠,扶起袁氏婉言问:“我的人,陆?现在俺手上,要杀要剐自然由俺说了算,依你说,要俺怎么的为你作主?”

不料那绝代娃袁氏闻得俘获了陆孟俊,竟跑到大街之上,跪倒韩令坤前,嚎啕大哭起来。令坤见了,忙下扶起问:“本官今日大破唐兵,俘获敌酋,人正应置酒为俺庆功才是,为何反倒在此当街大哭,究竟是何缘故?”

这正是:狂飙过委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那绝代娃哭:“听得将军要把这贼送到皇帝哪里去领赏,因而前来求告。”

韩令坤:“俺俘了敌将,自然是送到朝廷去领功,汝今前来求告,告的是甚么事呀?”

袁氏依旧手持宝剑,再向将军施礼:“贱妾尚有下情禀告,恳请将军原宥。”

袁氏见仇人已死,倒再拜致谢。将军:“人不须多礼,你我也是份属夫妻,这陆贼犯我大周疆土屠杀无辜百姓,其罪当诛,不须言谢,快快过来,咱们回府喝酒庆贺去。”

为了博取人心,韩令坤也亲临刑场监刑,袁氏领着两个丫环先到灵前祭奠一番,接着又向韩将军取了那把佩剑,要亲自手刃仇人。无奈终是一介女,胆怯力弱,连砍几剑都是只伤其。令坤见了,一声令下,两名刽手各执一把尖刀,向那陆俊上割去,不到半个时辰,便把那陆贼割的血分离,魂归地府去了。

这叫‘三军无主难为战。’一众唐军见主帅被俘,无心恋战,逃的逃,降的降,片刻之间,原来喊杀连天的战场突地冷落下来。韩令坤也无暇追杀唐兵,只顾着一面打扫战场,一面把陆孟俊押返州衙,准备明日送到寿州御营报功领赏去。

袁氏:“妾夫婿邓郎,与妾乃是表亲兄妹,自小青梅竹,两小无猜,早有三生之约。不期惨遭陆贼屠戮,打鸳鸯,中分离…”

韩令坤打了一仗回来,接着又来刑场摆了半天,已是力尽疲,今见袁氏哆哆唆唆,说了这个说哪个,已是极不耐烦,不过看在人情面不好发作罢了,便说:“人无庸客,有话快讲,俺都不与你计较就是了。”

袁氏:“贱妾怕的是将军把这贼皇上,一旦皇上大发慈悲,把他放回金陵,哪贱妾的血海仇也就无从得报了。”

袁氏听了,连连叩首再拜,令坤随即下令把陆孟坤押赴刑场,又遵袁氏所求,在刑场设下袁氏父母家人及邓郎的灵位,就把陆孟俊在灵前凌迟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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