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赵氏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再吭声了。
*
东篱居,陈老板翻着手里那一叠宣纸,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很不错,字比之前更精进了。”
薛庭儴谦虚地说:“也是写多了的缘故。”
陈老板吩咐阿才去柜台里取了一两银子给他。
“再过几日便是学馆开馆的日子,你是时可别忘了去。拜师六礼别忘了,至于束脩,若是手头上不宽裕,缓缓也并无不可。”
薛庭儴还没说话,招儿已经在旁边说上了:“陈叔,你就放心吧,这清远学馆又不是那死要钱的清河学馆,咱手里的银子够给束脩。”
陈老板点点头,对薛庭儴道:“至于我这里,还有不少抄书的活计,价钱给你优厚。你带回去抄,或者在店中抄都可,当然若有空闲前来,这里的书也任你看。”
“谢谢陈叔了。”
“谢什么,反正雇谁不是雇,你的字写的好,说起来也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陈老板是个明白人,清楚读书人都有自己的傲气,才会这么说。
不过薛庭儴却是真把这份恩情给记在了心里。
之后他又在陈老板手里接了个抄书的活儿,才带着招儿踏出东篱居。
两人一路向前行去,快走出南市时,他突然拉着招儿改了道。
“咋了?这是去哪儿?”
薛庭儴也不说话,就是拉着招儿走,直至到了上次两人吃面的面摊,招儿才明白过来。
“老板,来两碗揪片,多要浇头。”
他择了一张干净的空桌坐下,见她还站在,拉她坐下来。
“你还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少年的表情很认真,招儿莫名的眼热了一下,笑嗔道:“你这才挣了多大点钱,就这么胡吃海喝的。”
薛庭儴眼神暗了暗,招儿却还没自觉,嘴里念叨让他有钱了就收着,马上去学馆上学了,免不了有花钱的地方,自己买点啥都方便之类的话。
说了半天,也没见对方有点动静,招儿才抬头去看他,果然见小男人一副生气了的模样。
其实薛庭儴生气并不明显,让外人来看可能就是一种面无表情。只是招儿太熟悉他了,所以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
瞧瞧他,嘴唇微抿着,腮帮子不自觉鼓了一点点,还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她,不是生气了是甚!
“怎么又生气了?”她口气充满了无奈。
他还是不说话,她只能凑到近前来:“我又说啥话惹你生气了?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
他抿着嘴角:“我说了挣了钱带你来吃的。”
就是因为这生气?
招儿还在发愣,他又道:“我是你男人,我带你出来吃饭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招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半响才结结巴巴道:“狗儿你咋了?怎么说起这了。”
薛庭儴微微眯了下眼,瞅着她:“难道我不是你男人?”
呃…“难道你没把我当成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