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就不行了，你是狗的亲姑姑，又打小和老二亲。这一家若说那孩愿意听谁的，估计也就听你的。”

当听见大姑回来了，薛狗心里便有一宿命。

在那儿看黑吃，手里摸着它的大脑袋，心里却是有些好奇大姑怎么赶上农忙时回来了。

“娘…”

“你可别忘了，你家兴来咱私塾里上学，你大哥可分文银未你要过。如今你大哥需要你帮忙，你咋就想不呢，俊才好你大哥就好，大房有息了，难还能让你吃亏？”

薛翠萍的嘴还在不停

之后，当薛翠萍笑着掀开门帘走来，他竟奇异的一伤心的觉都没有。

赵氏忙伸手去拉她，同时手势让她小声儿，别被人听见。

这一次，梦里的事再度发生了，他该怎么？

薛狗从小腼腆内敛，自打二房两走后，更是沉默郁，经常十天半月都不见他说一句话，薛家这些人里也就跟薛翠萍这个姑姑亲近些。

“扯你大哥作甚，你大哥是读书人，要脸要面。再说了，他有愧老二，也不这事来。”

“这可不行，娘你这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啊！”正房里，薛翠萍听完赵氏的话，就站了起来。

赵氏这话倒是事实，薛翠萍打小就和老二薛青松好，当年没嫁的时候和裘氏也说得来，薛狗刚生下来的时候没少抱他。

可知又怎样，她毕竟是个嫁女，她动摇不了爹娘固对大哥的看重。只要这看重一日不打破，家里永远是以大房为先。尤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不得已，所以即使明知这两年家里发生的一些事，也只能昧着良心当看不见。

薛翠萍嘴翕张了下，下满肚的话。

*

“快去，别墨迹。”

见女儿嗓门大起来，赵氏生怕被人听见了，狠狠地拉了她一把，斥：“你是生怕让人听不见是不是？”

“可…”薛翠萍满脸为难，心里暗暗今儿这趟不该回来，万万没想到回娘家自己的事还没办成，倒是摊上了这事。

赵氏狠狠地拍了她两下：“又来借麦，你当你娘家有金山银山是不是？刘家那么些儿就让你个媳妇的回来挖娘家的！？”

薛翠萍本来就因婆家的事正烦躁着，见娘骂自己，当即也恼了：“合则这么一大家都不去，就我是外人让我去这个恶人？就算被外人知了，也是我这姑姑的不是东西，二哥一家大人都死了，去个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氏打断了。

“那娘你咋不自己跟狗说去！”

若真是有愧二哥，还会闹得这？其实这些年来，薛翠萍也是看透了这个大哥的为人，若说大嫂是个笑面虎，大哥也不是什么善茬，不好的事都让别人了，明明他们一家受了益，反而还扮无辜。

*

其实大房，甚至薛家人等的不就是他的爆发。只要这事他自己提个，便有无数个大帽往他上扣来。他本没有能力反抗，这些人又全是他的长辈，所以他的愤怒与不甘全被掐死在襁褓里。

当年薛儴也经历了这么一，打从爹娘接连去世，他心中对薛家人就带着怨意。而这些怨意在大房的伪善，及家里人的默认下，一积累。直至这一次，他本是心中还存着最后一希望，却在连最亲近的大姑也站在对面那一方，他彻底绝望崩溃了，一改早先沉默，选择了爆发。

赵氏历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能这般温言温语说话，是看薛翠萍是自己闺女。见女儿这般推三阻四，又说话戳她心窝，顿时就炸开了：“你娘要是能去跟他说，还用得着你？你娘能去说这话，能去说？若是让外人知，这成什么了？”

“刘家那些砍脑壳的东西，一屋丧门星，一群没本事的孬货，连婆娘都养不活…”赵氏骂，见薛翠萍哭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又打了她两下：“去把狗那事给办了，娘就给你麦。”

“娘…”

薛翠萍说话的时候，薛狗其实并没有在听，他只是在想着梦里和梦外的奇异之。

薛翠萍自然也不想和亲娘闹翻，不甘不愿地嘟囔：“让我说，这事不该娘你跟爹，大哥家的事就让大哥或是大嫂自己去。坏事都让别人了，他们一家倒是落个清白，有这么事的！”

她将掉落在脸颊边的发往上抿了抿，：“娘，先不说这事，我这趟回来是想借些麦，你也知我婆婆那病，去年因为急着筹药钱，也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