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陈家，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诗词歌赋样样来得的才女。”

“爹爹莫打趣我了，衡儿知错了。”书衡把埋到他怀里。“我这就去把事情解决掉。”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吧？”

“咦？”常玉有些讶异，他上下打量一番书衡：“小真是聪明的吓人，只怕您也猜到了。正式的雨季还未开始，但江淮地区暴雨已经痛下三场，据天照历的推算，今年七龙治，雨势凶猛，往后只会增不会减，只怕河坝堤防承受不住。”常玉：“公爷这段时间就想这个呢。小你知就是了可千万别跟人讲，这尘埃未定的，都是机密。”

袁国公笑：“此话当真？你才多大？倒是先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了吧。难那些风言风语你一不知？”

书衡默默黑线：爹爹，你太纤瘦了。

虽然生惯养，不论今生前世都被保护的很好，但她毕竟不是不知人间烟火。想当初她跟朋友一起去某个福利院，探望那些孩童的时候每次都会带着一些零。后来有一次时间，没顾上，她想着照例游戏讲讲故事，结果看她两手空空便有几个小孩冲她翻白，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她当时心里很难受，但后来想想这帮小孩缺少必要的疏导和护，狭隘些也可以原谅。但可以理解不代表从容接受。

“难怪我这几日看到工那位大人来府里客呢。”书衡忽然冒这么一句。

书衡认真应是，展颜笑：“爹爹放心，衡儿不会变成书袋也不会变成书呆。恰好夫人不方便了，我倒可以帮着家呢。”

发生这事情，书衡如今知了，倒也不意外，只是松散惯了从没心过。

“我在这竹簟上靠了一个时辰，现在矼的骨痛，要去散一散，你请夫人待会叫人送份素斋到月心庵。”袁国公轻轻着肩膀。

“先祖母是洁之人，风雅之士，又慈悲为怀，难免为小人蒙蔽佞诋毁。自古过者最易遭疾，过洁者凡最易遭嫌。女儿更甚。再有天生一段柔，三分意，圣人言读多了，难免构陷于俗辈。”

“别，你忙你的。”书衡一转看到他收起的书本：“《治九章》？爹爹是要效仿大禹吗？”书衡用手指摸着古朴的书名。

“咦？”公爷她的脸：“你要建义庄，这是好事。夫人自然不会减你的开销，但你手下的小丫们日可没那么好了。当初因为你的注意赚了大钱，那些跟着你的人沾了光，三天两不是有果就是衣裳，甚至时不时就有铜钱，如今可是没有这些福利了。说知足谁都懂，要到却不容易。尤其现在，你封了县主，她们依然觉得日不如从前，可不会有丧声歪气心意难平的？夫人故作不问，也是有心试一试你”

书衡顿时脸红如苹果：“我竟不知-----”

其实这番话说的相当委婉蓄，他就想说你不能跟一样，只知文墨丹青黑白商，不懂置业治家束下人，那可没有什么好结果。孤自许不可取，目下无尘要不得。若真对上六岁孩童，只怕本听不这话里褒贬。

书衡沉默不语，她从袁夫人那里获得过一些信息，大约知这位老祖母不怎么擅长当镇宅夫人。袁国公总是严守“为尊者讳”缄不提，如今为之，也是要警醒女儿。

“是是是，你放心。”书衡摆摆手，蹦蹦的走开，一团孩气。

仅是祠堂的一副牌位，还有园里那个月心庵。此时忆起当日董音“才女血脉”之语，才知她说的是袁老夫人。她一开始还以为说的是袁国公，这会儿才想到袁国公不是举业，也没有什么才的名号。只能说那手字太能唬人了。

“应该的。”

袁国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支起正颜看着她，半晌，却又叹：“罢了，我的女儿总不至于委屈自己。”

书衡抬：“爹爹不吃吗？”

常玉乐了：“我跟您一起目送？”

书衡一歪指着袁国公掩映在木小径的影：“我目送我爹。”

“别拱，的。”袁国公把女儿提着领拉来：“现在急什么？反正拖了这么久了，你陪着夫人吃饭是正事。”

常玉悄然竖指上：“姑娘小心，大禹岂是谁都能效仿的？”书衡先是一怔，继而脊背微冷：她到底不比当世人谨小慎微，再这样言辞疏忽只怕会犯大错，当即正：“谢小哥提醒，我再不大意。”又赞：“难怪爹爹挑了你书房伺候，真是忠心又机警。”

在书房伺候的小厮常玉来收拾书本，看到书衡还站着便：“大姑娘小县主？您是在等桔来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