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老家在那边，我听她说过，那地方财政军搅在一起，下没有好板凳，那是等闲不了的。”董音对着镜梳发：“只去吧，再怎么涨也短不到我。”

董音并不介意，只一挥手：“哥哥的妻却是我的嫂，我自然可以说话。但是我确实没想到哥哥拒绝的这么彻底。申确实好，但申阁老与我祖父却向来不怎么对付，两人政见不合，经常唱反调。是哥哥曾说申言行如何，才气如何，让我谦虚些，别总把珠放上。我才以为，他也有这个心思，只为两家长辈素来不合才囿于孝而不提，因此这好事。却没料讨了个没趣。”

董某人笑看妹：“这些姑娘说了写诗赠你，原是为了你的生日，但你读她们的诗看她们的画却像例行公事一般，既无不悦也无欣。诗的品格姑且不论，馈赠之作无法使主人情动，便落了下乘。唯有县主妹妹的，固然稚了些，却难为这份心思，更难得让你笑的这么痛快，难不该评第一？”

“我不饿。”

“哎？”

“小，你不用谦虚。”

燕泥怔了一怔：“天衣坊的衣饰又涨价了，竟然比京城还贵些。”

燕泥怔了一怔：“可大公把笔洗给了袁家县主。还说那字其实并不稚，反而相当有功底。语言中多有嘉许，洗就是喜啊，会不会-----”

“你说自己一般，那不是说董公品评光一般吗？”

燕泥依言自去。

董音柳眉一掀，搀起她：“我白说一句，你就要死要活的。今天还是我的好日。”

另一边的董府，撤了宴席，燕泥随着董音回到了浣阁。她捧一杯碧螺，又托了两碟小心:“姑娘歇歇吧，今儿一天没好生吃东西。”

申藏香依礼谢过。

“嗯。”“送你了。”

燕泥依言行事，看看董音的脸，小心的：“小，听婢一句劝，以后大公的事您还是别手了。我刚听前院的问棋说公好像不大兴，衣服都没换，直接去了书房，晚膳也没怎么用。公从来都不跟小生气，但这次只怕心里当真不痛快。况且，论情也好，论理也罢。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主，哪有小姑手的理？”

“这笔洗好致。”书衡随手把魁首的奖品丢给了桃，桃却捧着颠三倒四把玩个不停：“黑猫卧松，雕的好漂亮，姑娘你看，胡须都能数的清楚，底下还有松鹤斋的标记。这笔洗也是上好货呢。”

董音怔了一怔，嘴角笑意透着古怪：“你倒是机灵，整天在我这里忙前忙后，却连我哥哥的消息也探这么准！”

张蝶衣也很意外。不过原本以为赢定了申藏香竟然乌龙的落了选，这意外之喜倒让她兴的满饮一盅。她一边喝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申藏香，却发现申藏香早已恢复如常，仍是那派坦。她笑着走上前来握住了书衡的另一只手：“恭喜恭喜，先贺为敬。等回了府，我剪一捧木槿让人送府上去。”

“有理有理！哥哥说的好！”董音欣鼓舞。

然而，事实摆到了面前，毕竟还是要打起神面对的。书衡僵的扯着嘴角对这一众审视自己的姑娘笑：“一般一般。”

书衡从她的笑容中看不一丝异样，当即诚心赞：“我不过沾了的光，到时候那就一块捎您府上吧。”

有理个！书衡觉得自己简直日了哈奇士，董小白脸，我祝你将来娶个河东狮！

一众女孩尽了兴或扫了兴，纷纷告辞蹬车。

众女果然些不屑，再看看书衡憨气，心中不平便放下了些。

“那其他的呢？第二第三是谁？”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评了魁首，其他的必然是各有风，不必选。”

董音脑里反映自己叫书衡嫂的画面，顿时浑恶寒，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别想，那就是个幌。把我那只从江南天衣坊托人捎的发带匣拿来，挑桃红翠柳二给国公府送去吧。书衡瞧着年幼，但心思极通透，只怕会不兴。”

齐刷刷盯着，好似要被刮下一层，几乎要无地自容。明明是人家申大才秀好不好，何止是优秀简直优秀到类萃！董音坑你，你就来坑我。你不愿意对这帮姑娘透一丝消息，所以就拿我躺枪！而且还有讲一堆歪理。

“喜吗？”

书衡懊恼的捂。

董音却站在书桌边又展开了那副秋枫图认真观：“把帘放下来，把申府那两盆放在廊下，记着浇。”她说着又比划了一番题诗的笔锋，叹：“可惜了。”

书衡无奈唏嘘：“大约他是怕我哭吧。”

“是我忘了避讳，该罚该罚。”

桃看小面上不悦，不晓得她为什么不开心：“难是董府的宴席不好吃吗？没关系，等到我们路过余记，我给小买松仁八珍酥。”

燕泥听这话中竟然另有一番意思，吓的当场跪地：“婢对小忠心耿耿，再没有二心的。我将来也是铁定要跟了小的。您说这话，叫婢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