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长衫的人走了进来,大概是因为天气炎热,两个人又急着赶路,都已经是满头大汗,一进门就掏出手绢不停擦汗。这两个人是一老一少,老的那个差不多有四十岁了,留着两撇八字胡,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少的那个顶多二十岁。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梳了个和年龄不太符合的大背头。
竹榻上的那青年也不起身迎客,只是在那里大笑:“两位满头大汗的。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吧?是不是běi 精方面又有书信过来?”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润之,这回你猜到了一半,是有信来。不过不是从běi 精,而是从福州过来的。”
榻上高卧读书的青年,正是就读于湖南第一师范的毛ZD。和他说话的两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一位是何叔衡。一位是萧子升。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毛ZD和何叔衡居然已经和一个被陈独秀派到湖南来宣传社会主义的北大毕业生联络上了!
现在更是成了湖南GC主义小组的头头了****?只是这个湖南GC主义小组眼下一共只有他们俩,那个被陈独秀派来传教的北大学生前一段时间在谭婆婆那里谋到了一份优差,已经“背叛革命”了。
不过好在谭婆婆现在也没有心思考虑对付GCD的事情,所以何叔衡和毛ZD这两位GC主义者还是很安全的,隔三差五还能在湖南当地的报纸上面发表一些介绍社会主义的小文章,而且běi 精方面还会按时寄一些介绍社会主义的书籍和革命经费过来,所以他们两人革命事业的起步还是非常顺利的。
至于那位萧子升。虽然和毛ZD是好朋友。也常常在湖南的报纸上发表一些左倾的文章,不过却还不是GC主义者。
“福州?”毛ZD微微一愣。
何叔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毛ZD,然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来,又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喝了一大口,才又道:“陈先生现在到了福州。在军阀常瑞青(他们不知道常瑞青就是左民)那里谋了个教育厅长,现在南方的各个GC主义小组都向陈先生负责。北方的GC主义小组则向李先生负责。”
萧子升嘻嘻一笑:“没想到陈先生已经当官了,看起来这个GCD还是蛮有搞头的。要不也算我一个,看看那个常瑞青能不能也给我一个官当啊?”
毛ZD只是含笑不语。自己这个好朋友就是这样,藐视一切权威,特别不喜欢官僚,当官什么的肯定是句玩笑话。不过何叔衡却一脸认真地道:“可以啊!陈先生写信给我们就是要我们推荐一些才俊去福建当官的!还要我和润之老弟在师范毕业以后也去福建,如果旭东老弟真想去,我这就可以安排的!”
“呃,什么?还有这种事情?”萧子升愣愣地看着何叔衡,好像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消息似的。
毛ZD却不以为然地笑笑:“这有什么奇怪的?那个常瑞青是保定三期毕业的,今年不过二十几岁,一下子就蹿到了督办的位子,把持了一省军政。根基自然还是浅薄,军官上面还可以拉拢保定同学来帮忙,文官就没有办法了,只好让陈先生推荐一些学生好友去充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