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来，屋里的这些地蛇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他们这些人虽然被常瑞青称为“土豪劣绅”可实际上大多没有什么家。也就是这个心怀叵测的潘玉成有几个钱，也不过是几千亩田，市价多二三十万…就算潘大财主肯拿来，现在卖也来不及了！

两个帮会目互相看了一，脸上都闪过一丝不快。谁也不说话。本来他们俩一人有六万账，刨去发动会众的开销，总能有一万多块的“纯利”现在一下砍掉一多半，虽然游行的时间少了三天，可是来去的路费，还有制作标语条幅这样的开销还是老样，五万块的经费都不一定够了！

卢兴闻言一愣，刚想开询问，就听见潘玉成咬了咬牙，说了下去：“筹钱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卖官！”

潘玉成是这些人当中最有经济脑的。所以大家筹集来的倒常经费也由他统一保。只看见他从随的包里面拿一个账本，翻了翻回答：“现在有一十四万五千多块，其中福州城的游行抗议准备发动两万人，连着抗议五天，一共要费十二万，还有两万五千多块是京请愿团的销…”

他这么一说，一屋的人都觉着有理，纷纷。最后好像还是潘玉成知行情。有些苦恼地：“运动军队可不是空白话就行的，我知大家伙是有路的，第三师里面也有不少带兵的团长、营长对常瑞青不满。可是…下面当兵的弟兄可是只认大洋钱的！照外面的行情，一个兵至少要10块大洋的运动经费。队伍上的长官们也要一大笔钱才能买过来，一个第三师近两万官兵，没有个几十万恐怕…这么一大笔钱从哪里来？广东方面肯承担吗？”

王荣光也摇：“咱们还是来说说倒常的安排吧，我认为光靠游行请愿打倒常瑞青是不现实的，哪怕是在福州酿成血事件，全国的舆论都来谴责他也不一定用！要想成功驱常，恐怕还是少不了枪杆的合…下福建有三个师的兵力，其中福建陆军第一师、第二师是在常瑞青的老队第31混成旅的基础上扩充来的，估计很难运动。不过福建陆军第三师是由各地的民军整编而成，除了闽西北的龙清骧比较亲常，其他人多少都是被迫加的，如果这个师能够运动起来。咱们倒常就有把握了！”

屋里的气氛一下低沉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潘玉成缓缓地开：“游行抗议还是照老样吧。”

诸位，咱们这次倒常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姓常的宪兵局又不是聋、瞎，不可能一风声都听不见！就算咱们现在打退堂鼓，姓常的也是要秋后算账的！所以咱们只有着到底了…”

“卖官”屋里面一片惊呼。本来这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问题是他们这些人现在想要用舆论的压力来“驱常”怎么能先大张旗鼓卖起官来了呢？这要是传去，舆论肯定站到常瑞青那边去！

治，要把福建一省的力、财力、民力都控制在手中，为他争霸天下服务！你们说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打倒？”

至于孙中山那里，几十万大洋倒是能拿得，可是人家压就不支持这次倒常，要不然直接动粤军打过来不就是了？

而福建当地的革命党、国民党人下就分成了两派，以许卓然、王荣光为代表的一派反对常瑞青的军事dú cái；而以宋渊源、何遂、张贞为首的一派则和常瑞青联合，成为了常瑞青军事dú cái的支持者！因此在这一次的倒常风波中，福建革命党一系的力量看来是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了。

卢兴瞅了愁眉苦脸的潘大豪绅，淡淡地问：“潘先生。现在咱们筹到多少经费了？”

“可是人家凭什么信任咱们？”许卓然迟疑了一下，追问：“咱们空白话的，人家还不把咱当骗？”

“游行抗议缩短到两天。”卢兴挥了挥手打断了潘玉成的帐。他扭对洪门和八卦会的两个：“给你们五万块，发动两万人福州闹上两天。够不够？”

“对！就是卖官！”潘玉成的脸也颇为犹豫，最后还是重重了：“中（王荣光）兄说得很对，想要成功倒常，没有枪杆是不行的！靠咱们手中掌握的那些民军肯定不能成事，唯一的办法就是运动闽三师…那样咱们就需要大笔的经费，要想筹集到这笔款也只有把倒常成功以后福建省里面的官职拿来卖！

听了潘玉成的话，许卓然只是唉声叹气，低着不说话了。革命党也好，国民党也罢，其实都不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政党（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政党都不是组织严密的统治机），所以孙中山的话到了下面也不一定用。

潘玉成将目光投向杨砥中：“海军方面有谁可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