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落山的时候，红巾军已经彻底掌握了乐清县城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最暗的人心都握在他们心中，他们甚至多了好几百名来投的西乡新兵。

最会捞钱的康县令和整个乐清都恶痛绝的大地主徐牧谦不知去向，平时劣迹无数的姚副将和赵典吏死在了红巾军的刀下，整个县城秩序井然，但是大家对这群陌生的红巾军虽然充满了好奇，但是也没有什么亲近。

若说这乐清协内，劣迹最多，平时残害民众最狠，喝兵血最狠，对瞿振汉最是心怀不满，除了已经被杀的姚副将就是他孙把总了。

柳畅也不揭穿他的心思，连声赞：“果然与瞿帅一般英伟果断，好男儿！好男儿！”

“孙把总，你们绿营兵里谁劣迹最多，平时残害民众最狠，喝兵血最狠，对瞿帅最是心怀不满，你去杀了便是，把人拿来便是你的投名状了！”

县衙已经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新任的金佩铨金县令接受着大家的恭维，嘴都差合不拢了。

…

检说得甚是，不知要怎么样一个投名状？”

但是他孙胡总不能砍了自己的脑袋当投名状，又见到柳畅里的凶光和杀机，他只能走上这条不归路：“小的遵命便是，这就去取了投名状，献与瞿帅驾前。”

瞿振汉笑：“与柳检今天的奇功相比，这算得什么！”

不止是金佩铨有了县令的名义，但凡是这次举义有功人士，都得了衔，或是典吏，或者都司，把县衙的官职尽数瓜分一光。

不过了一次娘娘庙，孙把总下定了决心，也不自己的老同事怎么看待自己，他便是瞿振汉扎绿营里的一颗钉。

但是到了下午，一切都改变了，县衙已经有了新的人事安排，那个乡下狂生金佩铨任新的乐清县令，而倪廷模之下也各有任用，许多平时不得志的人已经考虑自己是不是可以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县衙里谋个一官半职。

县城居民也听到了一个新的名字，那就是“柳检”大家对于这个天京派来的真长使者有些好奇，对于他有着山崩地裂行云布雨甚至千里之外夺人命的传说将信将疑，但是见过柳检的人都声声说这事半虚假没有。

有些人甚至用自己的名誉发誓：“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孙胡！那真是仙人，人家可是天王殿前三十六检之一，随随便便发神威，就能拿了几百人命，据说这次他算到瞿振海是真龙下世，特地从天京赶来辅佐真龙的。”

更可怕是瞿振汉这个小杂货店主不知玩了什么妖法，居然收拢了全城的人心，那些平时很有威望的土豪、商、士绅都走家串，一面说着瞿振汉的仁义恩德，一面动员大伙全力支持红巾军。

杀猪声接连不断，红巾军将士不脱农民本，声笑语接连不断，而瞿振汉虽然有了天下陆兵大元帅的名义，但本质上还是个农民：“柳检这份功劳，得上一个好猪，到时侯我让人把猪送过来！”

原本这只是年关临近的冬月普通日，但是一群扎着红巾的东乡乡民在瞿振汉、金佩铨的率领下冲了乐清城，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城已经变换了旗帜。

正说着，偏院里传来了一阵阵杀猪声，瞿振汉这个小土豪兴奋起来：“这是西乡送来的十大猪，原来是准备过年杀，现在送来劳军！”

他说得轻松，孙把总额已经有汗了。

他虽然要用柳畅，但是又以小土豪的心思加以防备，原来说好给柳畅一哨一百名亲兵，到了现在减去了一半，又派了自己同宗当亲兵哨长，一心把柳畅握在自己手心里。

在他里，送个猪算是了不起的馈赠，柳畅也却之不恭：“到时侯就请杰哨长帮我搬过来。”

瞿振汉则是牵着瞿杰的手向柳畅介绍：“柳检，这便是瞿杰，我本家的侄儿，以后就是你的亲兵哨长，他和手下五十个弟兄以后都任你发落。”

在老人的印象里，自从他们生以来东乡与西乡还是第一次洽过，要知过去他们的全印象就是永远也不会休止的大规模械斗与恩怨。

瞿杰虽然是瞿振汉安在自己边的钉，但是柳畅却很有信心将他玩得团团转。

乐清县城的居民永远也不会忘记咸丰四年的十二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