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咱们哪边都不靠，也算是对得起三位孙老爷了，谁过来咱们都支差支粮！”

即使是太平军兵围桂林的时候，孙锵鸣也不曾这般气急败坏：“红寇恶毒到这般程度，实于我意料之外，我如何向兄长待！”

“柳绝，柳绝！此贼可恨之至！”孙锵鸣恨得咬牙切齿：“他若犯瑞安城，必叫他有去无回！”

不过一天时间，原来全是白旗帜的瑞安县大为变，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村已经挂了旗，虽然往往白旗多些，黄旗往往只有零星几面，却也代表着一倾向－－这场大战和他们没关系，谁来他们都是好生侍侯着。

虽然他兄长孙衣言正值壮年，还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年龄，而且幼聪慧，一直随父在京读书，但这丧之痛，又岂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越是靠近红巾军，挂黄旗的村越多，而且连柳畅都没想到，居然还有三五个村把白旗全掉了，只挂黄旗，还裹上红巾，这是愿意跟着红巾军一起的意思。

平时于弱势的这些村好不容易逮到了复仇的机会，就脆树起黄旗跟着红巾军大一场，准备把过去几十年受的委屈都还回去。

！不然柳绝就上门了。”

只是这样一来，县城几家布店的生意就红火得不行，只是掌柜的眉却锁着，黄布平时用量少，不到半天卖断货了，从哪里调黄布来？

徐牧谦在城墙上倒是松了一气：“亲家公，看来援兵已经了府城。”

有心的人已经盯了现在还无人关注的红巾，准备偷偷囤一批红布备用。

旁边徐牧谦安抚：“亲家公，莫气过了，瑞城攻防，皆在你一人之！”

有些人问：“白旗不？”

“找不到黄布怎么办？家里找不着黄巾，怎么办？”

柳畅稍稍打听了一下就清楚了，不是这些村有多的觉悟，他们也不是要跟着红巾军杀官造反，而是和民间的宗族矛盾有关系。

那是康正基的首级到了，一同来的还有运司、台、知府和总兵等一应府县大员的一密令。

他长长地舒了一气，尽力想从侄儿阵亡前军尽没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却听得远有几骑快骑奔驰而来，嘴里还叫：“康正基为守土之官，不战弃城而走，罪无可赦，斩立绝，传首全府！”

孙家和在县里最有威望的几个宗族可以算是白布会的中砥，但几百年风光下来，自然有无数仇家，更不要提农村最容易引发冲突，不论娶妻嫁女，争地争，甚至是芝麻大的小事，都能引发成百上千人的宗族械斗。

这三百台勇一直在瑞安附近活动，算是给钱就是娘的角，但是战斗力还算不错，这对孙锵鸣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

不过在地方上有了接应，红巾军的声势大震，结果兵速度不快，但是已经多了上千新兵前来投效。

“多谢亲家公了！”孙锵鸣咬了咬牙：“有这三百台勇，又多了几分胜算，我这就派会中首脑前去联络。”

“上去买，不多少钱都给我买来，买不着就现染，一定要把这黄旗挂去！”

脑灵活的人就想着从府城甚至福建调黄布过来，而黄布的价格涨了五六倍，在市面上还是买不到，几家染坊也停了所有的生意，就全心染黄布，官府了几回，却怎么不了。

他又说了一句：“还有，台勇方面，我已经和人联络过了，三百壮勇只需要两千七百银圆就愿意替朝廷效力！”

旁边孙嘉言好声劝兄长：“红贼恶毒之更胜于发匪，这一应手段，据说皆是那柳绝给瞿振海的毒计，只要我等兄弟捕获此贼，必然将其千刀万剐，替诒谷侄儿报仇雪恨！”

连被视为白布会骨的不少家族都在偷偷在收买黄布，衙门里的杂役们自己都受了不少请托，让他们帮忙多采办一些黄布，这样下来怎么可能得好，现在要染几匹黄布，光有银不成，非得有门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