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说着话，行情一路跌破了五成，实业银行面救市都撑不住，那数字如泻洪一般往下走，总掌柜的脸上很难看，冯文镒却还是很从容地说：“没事，我到台州来这么多日，哪一天不同你们合作愉快！”

因此大家不是恍然大悟，就是连连惊叹，胡雪岩也说：“宝顺来不及升火，可惜了，可惜了！”

最后得利的只能是布兴有而已，因此行情一路走低，连五一都被突破，见就要跌到五成以上了，那边浙江实业银行终于手了，他们开始在市面上收购公债，企图维持着五成的底线。

只是刚说到这，那边一直观察行情的胡雪岩却说了一句：“冯二少，我也拿钱来托市可好？”

要知宝顺上毕竟有两门六十磅的线膛炮，虽然宝顺来不及升火，但是毕竟这两门线膛炮备有旋转炮架，到时候叶娘的船队肯定会受些损失，可是等他杀败宝顺的时候，却会发现布兴有会从他们的背后杀来，到时候叶娘的船队必然会遭遇掺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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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这艘宝顺，胡雪岩不由叹了一气：“早来一天就好了，怎么也调几万两银来博一博！”

到了外面的易大厅，胡雪岩就坐在冯文镒边，时不时偷学些东西，约莫过了三十分钟，公债的行情突然往下走。

而冯文镒则是笑了笑：“现在是来不及了，咱们去一起看看行情！”

很快就从宁波府用信鸽传来了消息，这传灭的消息让整个易大厅都震奋起来：“叶娘从宁波港外杀将过来，宝顺尚未生火！”

这次去攻打宝顺，不仅仅是叶娘与虹军一家的意思，背后还藏着布兴有与牙人，要知这宝顺一投使用，就等于在他们的铁饭碗抢吃。

有一艘向台州府传递消息的快船了宁波港不远，就发现布兴有的船队已经又杀回来了，刚好堵在宁波港的大门。

冯文镒倒是气势十足，在得到这么明确的坏消息之后，他当即朝着黑人说了一句：“一批货，能收多少是多少！”

只是行情一直在往下跌，冯文镒跟黑人说了两句，他们就开始在市面收货了，虽然行情已经跌破了五五万，但这也算是历史新，风险很大。

胡雪岩先是一纳闷，再看到冯文镒稳坐钓鱼台，当即就明白过来了：“这是消息传去了！”

这是一石二鸟之策啊！

布兴有主要依赖护渔上的收，还好一些，可是牙人的那么多艘三桅大帆船，一年从宁波府的商人那里拿走七十五万银圆，这宝顺一开，他们的收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

那个懂行的人告诉胡雪岩：“要击破宝顺这样的火船，也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用人命去堆，把明打坏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那蒸汽机启用至少要一个钟，如果抢在这蒸汽机升火之前先攻，还是大有希望的！”

“就怕跌破四七了！”张伟超的脸越发难看起来：“昨天收盘是四七！”

冯文镒却依旧波澜不惊，他笑：“今天如果能破六的话，是能多拿零钱了！”

而他们的总掌柜也亲自到冯文镒这边过来，向冯文镒表示谢：“冯大少，今天是太谢谢你了，您这次仗义之举，我们台州实业银行都记在心底！”

“是啊！”冯文镒笑：“胜负就看这一着了！”

玩游击战术。

等席位上的人们开始接耳起来，大家很快就明白了真相。

破六未必，但是从宁波府用信鸽和快船传来的消息让整个易大厅都活跃起来，只是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却传来了一个真正的坏消息。

“好！”胡雪岩当即现学现卖：“这次叶娘能不能取胜的关健，就在宝顺能不能及时升火吧！”

这确确实实让整个易大厅都狂起来，而且这个消息的后半段也令人兴奋：“布兴有的广艇不知去向，一向在宁波港外护航生意的牙人也消失无踪！”

先是等席位的众人发生了恐慌，接着外面的大厅也到在传递着这个消息，许多人都慌了神，行情刚刚冲破五六零，然后又一路下跌，接连击破五五与五四，见就要往五三折上冲了。

只是冯文镒个人的救市行动挽不回整个大盘的下跌，很快就冲破五三折和五二折，大家对叶娘能否胜利很不看好。

比起这些外围的商人，第一等席位上的这五家人，都是提前了至少半个小时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因此冯文镒才如此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