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纵当即答：“师长，那我说了，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对于瞿杰与霍虬在南昌城下的布局，曾国藩同样有不好下手的觉：“我一向听闻这瞿杰在红贼之中只是资格够老，没有多少真本领，如同当年的林绍璋一般，可是手将近一旬，我军虽有小胜，红贼安然竟然抵南昌城外十数里外，实在让人不安…”

霍虬作为第二师的师长兼江西督军，虽然在军事制上低于瞿杰，但是他几乎是整个江西战线上的第一号人，因此对于自己的下属，他也毫无犹豫地看着前的连排营垒说：“天纵，云，你有什么办法？”

赵烈文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当即劝：“侍郎，今日湘军锐尽集于南昌城下，李续宾、鲍超、刘长佑、彭玉麟，皆是百战余生之旅，若有折损令人痛惜不已，偏生贼势正炽，虽得天之助，兵至今未受大挫，但长久以往必有折损，今日上策，不若让城别走！”

…

曾国藩的想法虽好，可是赵烈文却苦婆心地说：“侍郎这般想，那是最好不过，只不过现今我军接济接敌，全赖师，路若有失，则南昌必然困顿，还是早作准备为好！”曾国藩倒真是固执，他说：“不能退，俄夷使者已经答应我，只要我在南昌据守数月，则有锐洋枪八千杆，洋炮数百尊接济，今日红贼所恃者，不外洋枪洋炮械利而已，我若是得俄夷接济军械，则我在械上可与红贼平分秋。”

“这是可忧之了！”曾国藩答：“昔日粤匪若以曾天养为主将主持犯湘之事，我湘军岂有崛起之机？今日临江郡已失，九江陷贼，唯余南昌一座孤城，凶险万分！”

“天纵，说来听说！”陆云当即说：“别的队可以不卖力气，但是我们第二师不行，这是我们第二师的江西！”

“湘军战法，不过结寨，打呆仗而已！”曾国藩也是打定这个主意：“我在南昌经营数载，粮械两足，红贼众至五六万，顿兵城下，久不能持久，只要南昌不失，一切皆有把握…”

，陆路也是如此！”杨雄清同意杨辅清的判断：“看起来平庸，实则四平八稳，清妖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不好办！不好办！”

湘军的营垒既有宽度，又有纵，相互之间能提供火力支援，而且往往组成了营垒群，这样的营垒集群往往驻扎着上千名湘军与大量的土勇，有个别营垒集群的清军竟达近万人，第二师之前曾经组织过加连到加营规模的试攻，结果虽然没吃过大亏，但是也没占过大便宜了，因此云天纵当即说：“从浙江到江苏，再到江西，就数这一回的清妖就难对付，但是我有一个想法？”

在听过了曾国藩的如意算盘之外，赵烈文没话说了，看来曾国藩是打定了在南昌城守的决心，不过这样也算中策：“侍郎，既然主意已定，那就沟垒，依城而战，只要相持数十日，必能退红贼！”

“没错，瞿军长手的时候，恐怕曾妖会重现靖港那一幕戏！”

事实上，湘军更令人讨厌的地方，也就是这个“结寨，打呆仗”沟垒，甚至从某意义上来说，这是瞿杰战法的另一版本，即使你知能打破前的防线，也需要付很大的代价。

“再说现在守南昌尚有城可据，粮械两足，若让城别走，则江西全省陷敌，我湘军经营数载，方得江西半块地盘，江西一失，则无粮无械无饷无城之局，如今之策，在于一个拖字，瞿贼本无真本领，时日一久，必然有失…”

赵烈文在一旁安抚：“这未必是瞿贼的本领，听说老贼霍虬于盐雄，十分狡悍，手下又有云天纵、陆云两将，并称楠溪双云，皆是知名剧贼。”

“让城别走，确是上上之策！”曾国藩现在倒是沉稳得很：“只是这上上之策不可取，南昌若失，则湘鄂屏障全失，任贼来去纵横，何况若失江西饷源，则军中饷源全无着落。”

“沟垒，着实难办！”陆云说：“湘军在赣江两岸连营数百座，众至数万，着实难办，我现在是多么怀念李元度啊！”一想到李元度在衢州的营垒草草，霍虬与云天纵都笑了起来，只是霍虬笑过之后却说：“只是找不到李元度，曾妖别的本领不行，但是这挖营筑寨着实是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