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台衙门，书房。

永胜看着短短半月就沧桑地不成样的兄长。听着他手腕上铁链的“哗啦”声，心中甚至酸楚。面上却带了几分笑意：“大哥真是，这些还用你代，就是大嫂与英儿那边。也无需惦记。如今额娘待大嫂甚是亲近！”

“若是没有七日之谋，平粮告示，又如何？”曹颙顿了顿，再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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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先生心中叹息不已，隐隐生几许自责，若是自己没有推波助澜，事情可会如此？想到这些，他问：“孚若可是后悔了？”

曹颙的情绪渐渐平静，目光也愈定起来：“后悔？不悔！若是只为了心里舒坦，冷看着，将自己摘净，那我宁愿选择心虚愧疚！”

与自己无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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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胜也忍不住回了哥哥两下，打趣：“大哥这是怎地？娘们似的，不过是去盛京待上一年，何至于此？若是实在想嫂了，就打人回来送信，看能不能在天气好的时候，送嫂过去与你团聚！”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若只是想女人了，大不了明年回来，带个小嫂就是！都说盛京的姑娘骑甚好，结

“盛世添丁、永不加赋”的恩谕明天下，至今不过月余，邻直隶的山东就生这样地，上至康熙天，下至朝臣百官，会是如何应对？

全城戒备，虽然没有粮铺被抢之事，但是城外的烧锅庄则无法幸免，更多地承受了无粮百姓的愤怒。

京城，永定门外。

穿着囚衣的完颜永庆看了看面前的弟弟，略带惭：“二弟。大哥不孝，阿玛与额娘那里，就要全托付与你了！”

“而今，十百姓，三饥，一时一地之，快刀斩麻，易还百姓清净；延后旬月，十百姓七饥，烽火燎原之，就是为了朝廷脸面，也会雷霆镇压，用血腥惊醒世人！”庄先生缓缓地说。

曹颙匆匆打宝泉寺赶回来时，庄先生站在窗前，不知在沉思什么。见曹颙回来，他转过来，略显艰难地指了指书案上的信件，这是蒙县令梁顺正打人送来的，关于泰州府民的一些消息。

忙完这些，曹颙与庄先生推测了下济南府的反应。如今已是民第四日，再有两日消息便应该能够传到京城。

话虽说得堂皇，但是内心的不安与煎熬却只有曹颙自己晓得。或许如庄先生所说，就是没有他的“七日之谋”烧锅之拖个半月一月的也会爆

曹颙的心得不行，只觉得透不上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方开问：“若是将‘烧锅之祸’直陈御前，如何？”

“万岁仁厚，百官畏，树敌无数，不了了之！”庄先生答。*书院

永庆见弟弟脸上不见任何责备与鄙视。平静得如同送自己外任一般，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虽然千言万语，话的嘴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只是不由地红了圈。

愧疚也好，不安也罢，曹颙下都没有时间顾及。为了防止民波及东，不仅要下令各地州县严加警戒外，还要通知安东卫那边。加派官兵去蒙县驻扎。除了防止山匪外，也准备应对泰州府的求援。

不过轻飘飘两页纸，曹颙却觉得有上百斤重，小心地拿在手里，心中不停地祈祷，上面不要现数目字，就算是现，也要尽量少些。

新泰民，毁锅烧庄五座，抢粮铺十余家，掠地主富三十余，伤亡五十余人，县令苏青海写毕血书自缢。

曹颙面苍白，跌坐在椅上，目光有些迷离，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庄先生：“照这般说，既然我没错，为何却这般心虚，这般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