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到达河，正好赶上七月二十一日的行围。圣驾七月二十一日自河启程，顺着草原，一路往西，二十九日驻跸克勒乌里雅苏台。一路上，每日都有蒙古诸王来朝，而后随扈行围。因今年是闰五月。虽然现下不过是七月底，但是已经是暑气尽消，早晚已经有些秋凉之意。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曹与唐执玉已经将牧场骡害病与天气变化地规律仔细总结来。他们已经使属官往太仆寺牧场去，寻老成的牧人，对他们的推论。针对那些晴旱少雨或洪成灾的月份，对于草场上天气异常

而生地警示，要据牧人的经验，来指定相应的防疫措施。因此，这个太仆寺内地小报告。曹还没有上奏给康熙皇帝。克勒乌里雅苏台附近，有一八旗牧场。曹最近或许是研究数据研究的，对骡牧养之类也颇有兴致。赶上圣驾驻地与牧场近。他便约上唐执玉一过去转转。虽说八旗牧场与太仆寺是两个系统，但是因曹只是问问日瘟是否过境与骡孽息之类的事，所以那些牧场官员倒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有的人心中却很忐忑，以为这位天近臣是领了圣命暗访，私下也有往曹手中银票的。曹哭笑不得，却也不敢收，忙笑着推了。曹越是不收，越使人认定了他是“钦差”红脸白脸地便都开始有人唱了。这个是他家大人是哪个贴帽王地门人，那个说他家大人是红带。这番唱作下来，看得唐执玉目瞪呆，曹心里直叹气。“不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既是牧场这边这般忌讳，想来里面的账目也是不不净的。就如太仆寺牧场那边。实际骡数与报上来地骡数指定是不符。能在八旗牧场分一杯羹的，都是各旗地权贵世家，那不是曹能抗衡地。更何况，他不是御史言官，就是将这事揭来，在康熙面前也落不下好来。只会挨顿训斥。唐执玉几个月前随曹去的外，晓得那边牧场地情形，自然也猜到这。虽然很是忿忿，但是他也保持缄默，并没有多事。对于自己这个副手的态度，曹说不清楚自己是失望。还是满意。只是隐隐地觉得这个唐执玉前程应该能远大些。即能踏踏实实事，又能权宜行事。不迂腐之态，是个当官的料。只是牧场这一番遭遇后，曹与唐执玉都暂时熄了研究瘟地兴致。

曹刚回驻地帐篷，便见康熙边的太监魏珠迎了上来：“哎呦，曹爷，您这是去哪儿了？万岁爷传召呢，快跟婢过去吧！”因在蒙古王公面前，康熙巡摆的是全副仪仗，曹这个太仆寺卿，是跟随在一边的，每天都见得着。听说康熙特意传召，曹心中纳罕，不晓得有什么事。他正了正官服，从腰间掏来一个扳指来，到魏珠手中，低声问：“魏总，万岁爷气可好？”魏珠在未迹前便认得曹，两人现下也算是熟人，便也不跟他客气，低声：“婢谢曹爷的赏！哲布尊丹活佛来了，万岁爷看着还好！曹爷不必担心，婢瞅着，像是好事。”曹听了，低声：“多谢总，这样我心里便有底了！”魏珠不由地打量了曹一遍，笑着说：“婢这几年在万岁爷边见的人也不少，像曹爷这般不骄不躁的却是少呢！说起来，曹爷如今也是万岁爷跟前地半个红人，却还是待人和气，鲜少有声之时，不像那些个狗仗

人势的东西。”曹忙摆手自谦，连不敢。原本他就对宦官没什么轻视的，更何况晓得“打狗还需看主人”的理。就像前这个魏珠，前几年不过是乾清一个跑的小太监，现下已经取代梁九功，成为御前最得力的太监。虽然魏珠地职位是乾清副总，但是里外，谁还将那个“副”挂在嘴上，就算皇阿哥，见到他也要笑着说话。或许是曹福缘厚的缘故，在魏珠未迹前，与之打过几次。因曹待人虽不亲近，但是鲜少有鄙薄之意，对里这些内侍又大方，魏珠便生激之意。这几年。能够照拂的地方他也算是了助力。内侍通外官，是皇帝的忌讳，魏珠没胆不说，曹也没那个心思。因此，两人也没有刻意往，但是每每相，却也能彼此满意。上个月，八阿哥与十七阿哥返京，换了京中当值的五阿哥与十四阿哥北上随扈。曹请了旨意，康熙御帐时。三阿哥、五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都在。康熙穿着常服坐在榻上，下坐着位须皆白的红衣老喇嘛。虽然能够觉到各位阿哥地视线都望向自己，曹还是着上前两步。跪下：“微臣曹见过万岁爷，各位阿哥！”康熙摆了摆手，命曹平，随后转过对那老喇嘛说：“大喇嘛，这是朕地孙女婿曹，你瞧他的福祉如何？”说着，对曹：“这是呼图克图大喇嘛，还不快快见过！”

曹只觉得落到自己个儿上是视线炙无比。心里暗叹不已。不晓得康熙老爷又什么疯，就算是心里真照顾他这个孙女婿，也不必地在儿们面前表现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