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难测”上月作了八阿哥,谁晓得皇父下个月作哪个,又是什么名号?
正如戴铎信中所说,他能做的,就是埋头做事“友爱”兄弟,做个“恭顺”的儿臣。
貌合神离,说得就是这些天家手足。
不管心里如何想,兄弟之间说起话来,多是温煦得很。当然,性子耿直的十阿哥除外。只是他如今面色阴郁,言语不多,除了同五阿哥、九阿哥说说话,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七阿哥扫了眼彼此寒暄的三阿哥与四阿哥,觉得有些碍眼,转过身来,同十二阿哥说话。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小声说着话,心里却是想着,今年又是选秀之年,后宫前几年新进地贵人都生了阿哥,要是今年能赶上后宫册封,不晓的额娘地品级能不能升上一级。
虽说后宫之中,十六阿哥生母王氏名份为“贵人”但是一向供给早已经是“嫔”待遇。后宫往来,众人也都是以“王嫔”称之。
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王氏也不敢拿大,就是遇到刚册封地贵人,也要以平礼见之。
如今,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十六阿哥希望自己地额娘能过地顺心些,不必再这般小心行事。
貌合神离也罢,心怀怪胎也好,对于站在殿里的那些儿子,康熙实生不出亲近之心。
他坐在东暖阁里,没有立时出去,而是坐在炕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同长孙弘说话。
弘机灵虽机灵,但是早年的性子有些跳脱。这几年,经历的事儿多了,他看着也沉稳许多。
看着长孙,想着被拘谨的二阿哥,康熙眯了眯眼,想起逝去多年的妻,心里生出些许凄凉。
儿孙满堂,却感觉不到团圆之意,这人世间,最孤独的,就是帝王。转眼,忙过了半天,到日暮时分,曹家上下齐聚祠堂,拜祭了祖宗。
繁琐的祭祀礼后,天色已经尽黑了,众人回兰院吃年夜饭。
前院众仆,与后院的丫鬟婆子,除了身上有差事的外,也都在前后院吃席。
兰院上房,西侧间里。
地下摆了屏风,屏风里设了炕桌,坐着女眷;屏风外是地桌,则是曹寅带着子侄团坐。
天佑与恒生两个还小,由*抱着,跟在祖母身边。
按照规矩,李氏、兆佳氏面前,是没有媳妇地座位的。只是李氏心疼初瑜,让她在炕边坐了,然后笑对兆佳氏道:“弟妹,大过年的,两位侄媳妇儿也忙了大半天,这规矩明儿再立,先让她们松泛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