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轻哼一声，：“只是这二太太过于贤惠，当家主母可就只能摆设。”

“都是江宁土产，老太太曾念叨过的东西，李卫有心了。”曹颙。

两人同李卫一样，都是先巡抚后总督，鄂尔泰是去年实授总督，田文镜是今年七月实授河南总督。

李卫要在京城暂留一段时间，等到万寿节后才回南边，曹家的回礼倒是不急。

曹颙没有耽搁，次日便使人往李宅送了拜帖。

长生所谓去江宁官的话，李氏只当玩笑，没有对长说提，不过心里到底存了几分指望。

这一车五百多斤炭，就贵了算，也不过十来两银。

没想到田文镜不仅待自己苛刻，待旁人也刻薄。

直接仕外，靠自己上的，多半是考笔帖式，参加乡试、会试的有限。

京官应酬多，又没地方刮地，日多过的，不少人就指望着每年督抚京时的“冰敬”与“炭敬”

曹颙听妻话中对李卫将家务托给二房妾室的行为不满，不愿她对李卫有所误解，：“你就放心吧，李卫行事素有侠义之风，不是那妻灭妾之人。只是他二房的份在那里，让其当家理事，也能安那位的心。”说到最后，已是压低了音量。

李卫当天就回帖，却是说自己要请客，若是曹颙这边能开，就定在十五大朝会那天的晚上。

像天佑他们几个顺顺利利地过了童试与乡试的，极为难得。

像曹家这样的份，想要得到一个笔帖式考试资格，也不是难事。

若是有真才实学，只要取得考试资格，多半没问题。

曹颙又使人回了帖，算是定好饭局。

若是不想送“炭敬”你不送便是，还大喇喇地将送了十车炭到六。就像是直接将耳光甩在六官员脸上，像是在嘲讽六官员的穷酸与贪鄙。

早有人给田文镜算了一笔账，六一个衙门十车，六个衙门就是六十车。照上等炭的价格每车十两算，也不过是六百两银。

没等到大朝会之期，又有两位奉旨朝贺的督抚到京，是云贵总督鄂尔泰与河南总督田文镜。

“您也别太担心，笔帖式考试多在乡试后，这还有将近两年的功夫。两年后，长生也大了，要是他持，笔帖式考试就笔帖式考试。在六里当差，到底是在跟前，也好照应。”曹颙。

外地督抚，除了陛见，又经了大朝会，公事理完，与老友小聚便也不惹。

全国的旗人，都在顺天府参加考试，而每次录取的名额又有限。

李家在京城虽没留什么人，可京里有赐宅。

初瑜抿嘴笑：“这零零碎碎的，哪里是李卫能预备下的？听说李家那位二太太是个贤惠仔细的人，多半是她的手笔。”

毕竟谁都晓得，云贵偏远之地，哪里比得上江南富庶。

这外度督抚京打六之举，确是官场陋习。可田文镜摆这嘴

两人虽是故，早年还能往来不忌，现下彼此居位，多少双睛瞅着，反而不好随意相见。否则，谁晓得又被人编排什么瞎话。

不知田文镜的耳朵烧的如何，反正不少都要骂上两句，就连曹颙这不缺银、不在意督抚打的人心下都生恼。

他送的“炭敬”还真是别心裁，竟是六每个衙门，实打实地送了十车细炭。

可因通不便，每年奉旨京的督抚数量不定，像今年这般，四位督抚京，也是因伤雍正五十整寿的缘故。

这已经成了官场上的笑话。

当差的司官，最擅长的就是算账。

曹颙帖上，写了若是李卫得空，想要找时间请他在外吃饭。

这也是他们成为总督大员后，第一次回京陛见。

因为旗人参加乡试、会试，比汉人竞争更jī烈。

曹颙听了，了，：“既是皇后边shì候过的，贤惠不贤惠的不好说，仔细定是有。”

回了梧桐苑，初瑜也提起李卫的礼，说起李氏心情甚好。

鄂尔泰这边的“炭敬”遵循上任云贵总督京时的常例，虽比不得李卫、范时绎两位大方，可也叫人挑不错来。

考笔帖式，就没那么苛刻。

田文镜这边，却是令人吞了苍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