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突然“砰”地一声枪响。张问立刻意识到，是自己这边的枪响，他急忙喊：“别打！等命令！”但是已经喊不停了，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周围硝烟四起，许多人都开火了。

“战场上，就一个勇字！后退者执法队斩！”不远传来了章照嘶哑的吼声。

“谁是孬，谁是好汉，战场上见分晓！”

于是张问作判断，这一仗的胜算很小。下令撤退吗？这时候，两军瞬息之间就要接敌了，撤退意味着被追歼，时间太短，想要保持建制和队形撤退不可能，只能溃败。

周围不断有人伤亡，鸟铳手死伤最为惨重，原本有三排鸟铳手组成三叠阵，这时候减员迅，已经无法有效地持续齐了。喊杀声越来越近，前边的人群不听使唤地在后退。

“各营兄弟，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咱们每日训练，就为了今天。杀敌报国、升官财的时候到了！”

树枝被要得哗哗动，可以看见远的枝叶空隙里人影的晃动，甚至隐约听见了叛军的叫骂“乌王八，你老木…”“民贼！来受死…”

民贼…张问频频听到对方在骂这个词。叛军叫官军民贼，官军叫叛军贼，事实上，大家的本质都是贼吧？

明军火铳兵常用的就是三叠阵，前边的打完，后边的上前打，这样可以提。刚才了问题，前排的人开枪早了，不过可以上让后排的上前准备。

杀伤力影响不大。张问见状心下镇定了不少，温州大营装备了大量鸟铳，只要火力保障，胜算依然很大。

鸟铳营的将领吆喝起来，片刻之后，枪声密密麻麻地响了起来，硝烟呛得人嗓～。张问就站在鸟铳手的后边，亲自督战。突然他的手腕上一，低看时，吓了一，手腕上全是鲜血。很快他反应过来，这些血不是自己的血，前边一个鸟铳手仰倒在地，鲜红的双手抱着脖，瞪圆了双目，双～蹬。瞬息之间，周围惨叫起来，没有看见箭矢飞来，是对方的火！张问心里一沉，这叛军可不只是有炮！

张问唰地一声宝剑，刺向前方，嘶声喊：“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兄弟们，跟我杀啊！”说罢带领亲兵冲了阵线，众将士喊杀声，冲了去。张问刚开始冲在前面，等大伙都上了，他便慢下了脚步，开玩笑，老是全军统帅，又不是冲在前面的炮灰，样挑动士气就行了。

这支叛军是从哪里来的？张问顾不得多想，因为摆在面前的情况，已经非常的不妙了。

火装备造价昂贵，不是一般起义造反的民能够承担的，实际上起义的叛军能够筹到粮草和基本的刀枪弓箭，已经很困难了，张问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地方的起义军有装备大量火的事情。

敌军还没有有效程，而且在丛林里，这么一通击显然没什么效果。远响起了喊杀声，嘈杂不已。张问扯着嗓喊：“各听令，前队换后队，立刻重新装弹！”

丛林里和空地上相比，视线肯定不好，但是士兵们本来就没有练好准确度，这时正好齐范围杀伤。

许久之后，哨兵不断报告叛军位置，越来越近了。张问策走到阵营的最前面，来回奔走，一边喊：“等待敌军靠近之后，听命令开火！”

叛军越来越近，距离不足一百步了，张问估摸了远近，喊：“准备齐！”

树林里枪声响成一片，两边都在互，被打断的树枝和落叶在空中降落，硝烟像雾一般地弥散。张问急忙蹲了下去，他上虽然穿着盔甲，但是显然抗不住铅弹，他的心里也有些恐慌了，不仅恐慌死亡，更恐慌战败。

张问的脑里嗡嗡响，有一小段时间，他的脑中基本是一片空白。不过张问很快镇定下来，他地了一气，冷静而快地分析着前的情况。这状况下，压力是很大的，能够迅地作判断，看起来容易起来难，非常人可以到。

不远传来了敌军的呼叫声，很快就要接敌了，明军士兵张异常，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甚至有人双手合一，在求菩萨保佑。在死亡面前，恐惧是正常不过的反应。

毕竟是新军，训练时间太短，也无实战经验，临阵就现了一些问题。张问心里十分火起，忍不住破大骂“不听命令者斩！都给老听好了…”

但是张问很快就觉情况不

就如在比武的时候那样，想得太多了影响反应度。张问很快把一些不利的情绪抛诸脑后，诸如震惊、沮丧、惶恐等等。他从前方火铳手的伤亡情况上判断，敌军战斗力不容小窥；己方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心理承受力有限，从他们面对执法队军法置的时候仍然情不自禁地后退就可以看来了。

张问立刻喊：“传令，各将准备率军杀敌，退后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