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张问：“快把他拉帐中！”

张问被人拖大帐，他犹自伏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嚎不已。韩阿妹见他的额和鼻都在地上磨破，忍不住怒：“叶向是叶枫的祖父，他死了关你什么事？你为他哭什么丧！”

张问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说：“圣姑，我就给你个实底，你们手里这支人拉去是送死，谁带领都是一样，我没有办法。你们在江湖上也有些人脉，我看还是为自己早作打算为上…你看我们无怨无仇的，沈小又和你们关系很好，你能不能放了我。我已经别无所求，只想和自家女人找个地方躲起来过日。世上的事，不是我张问有能力去改变什么的，与其白，不如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这位宰辅之才几起几落，完全可以说明他对儒家行为的信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实际上他个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除了得到名声，没得到什么好。张问

不让去就不让去，张问便在里边养着。每顿好吃好喝，可是这样的日他持了不到一天，就有些忍耐不住了，没事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于是张问要求侍卫找几本书送过来，随便什么书，只要印了字就成。

张问愕然：“在汀州我只是说试试，你又没告诉我这里的人是这么一副模样！我反正铁了心不想当这鸟官了，我现在也不缺过活的银，没事找罪受！小人也罢，大人也好，反正都是一样。”

张问虚弱，一番折腾之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于是他在浑浑噩噩中又不知过了几天，人整整瘦了一大圈。

韩阿妹帐之后看了一旁边放着的空碗，冷冷：“我还以为我了这么多心思，了个没用的人回来。哼，你想通了？”

第二天，他们真就送来了一本书。张问一看书名：《福庐灵岩志》，这书是叶向写的。他有些纳闷，怀疑是韩阿妹故意叫人找的叶向的书。不过都一样，张问没事就拿来翻看消磨时间。

等他清醒些了之后，上的退了，只是没有劲，他寻思了许久，吃了些稀饭，叫人去唤圣姑韩阿妹。

张问很快现书末有手写的字，仔细一看，那是被人手写上去的关于叶向生平和政？治主张等内容的文字。虽然张问早已了解叶向一生主要都了些什么，但是这时他还是忍不住去重读了一遍。

韩阿妹站起来，冷冷地说：“你好好再休息两天，想明白了再告诉我。”

韩阿妹气极反悟，顿时明白了张问的心思，她反而不气了，她说：“我知考士不容易，你就此离开仕途？”

“我已经想明白了，现在说的都是大实话。”

张问哭了许久，哭累了，才说：“叶枫是叶枫，叶向是叶向！我大明自有辅以来，就有党争，但是现在居然到了辅在任被诛杀的境地！”

张问：“当初我考士是另有所图，后来心愿完成，又想为国尽力，现在这国家没办法了，也不需要我等尽什么力，我当官什么？我现在有银、有地、有女人，我还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官场上甚？我知你们会我，但是我也没有用，这场战争真的没有办法，我瞧着你们的粮草也持不了多久，一切都结束了，你我都认命吧…”

韩阿妹也不应答，走了帐篷。

“你这尔反尔的小人！当初你在汀州是怎么答应我的？你…”韩阿妹气得？颤，想骂更多难听的话，但是她一时竟然不知从何骂起。

张问掏大哭。不到两年时间，什么中兴的迹象没有，叶向魂归九泉。

张问被留在帐篷里，他的病好了之后，饭也吃得下了，很快恢复，毕竟人年轻，不是什么大病的话，能吃下饭很快就能恢复骨。但是张问现了一件十分不妙的事，帐篷门的侍卫不让他去。

韩阿妹听了十分震惊，她满脸怒，指着张问的鼻，气得几乎说不话来：“你…你…”张问：“我没有骗你，战场上拼得是战力，至少我张问是这么打的，相差太远了；朝廷里的各大党派皇亲国戚，树大，也不是我小小的张问能改变什么的。这两者都是一个理，想改变就是逆天行事，我自问没那本事。你何必人所难？”

韩阿妹怔了怔，她叹了一气说：“所以朝廷腐朽，你何必再向着他们？好吧，咱们就把叶枫和叶向分开来看，叶向是忠臣，现在落个什么下场？听线人说他被逮捕之前在午门跪了两天两夜，喊收人心、通言路等语，令人心寒啊！”安辽民、通言路、清榷税、收人心。十二字政？治主张，是叶向毕生持的挽救大明王朝的理想。张问想起新天继位之初，叶向重掌内阁，气宇轩昂、须飘逸，仪表方正、一正气，朗朗而奏，志向远，中兴王朝志在必得。那个场景仿佛就生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