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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韦洪对自己的主人,副使韦景程恭恭敬敬、领命必成,实际上,却暗中听命于绯衣人。
那夜二更,韦洪受自家老爷的命令,跟随弘文坊正字祁玉,离开节度使府,行至井源巷内,将祁玉杀死在自家门口。而后,韦洪却并没有按照韦景程嘱咐的那样,清理现场并迅返回,而是匆忙赶至绯衣人处,将副使韦景程内心对于李序之死的忧惧以及他差自己将祁玉灭口之事,全部告诉了绯衣人。并且,在此之前,韦景程携巡游旧友私入聚珍阁的消息,也是经由管家韦洪之口,传到了绯衣人的耳朵里。
所有关于韦景程的消息汇聚到绯衣人这里,接下来,才有了绯衣人上书俱文珍请求敕命,企图借韦皋之手先行除掉副使韦景程,剪除韦皋羽翼,继而徐图后进,趁机夺取西南三镇。
以性命相要挟,再加上重金利诱,趋利避害的抉择,终于使这个曾经忠诚淳朴的并州壮汉,沦为了绯衣人密谋加害无辜之人,弑主夺权的主要帮凶。
“嗯,很好。韦洪啊,明日…是否又到了三五田猎之时了?”绯衣人自得地笑着,继而悠悠地问道。
“回大人,正是。今日晚饭时分,我家老爷还提到了明日在东山田猎之事,并着小的前去知会行军司马府,多派些兵勇以保几位公子的安全。小的我,也正是趁此时机,才能够到大人您这里来传信的。”堂下所站之人依旧是低着头答话。
“嗯,你说的很有价值。不过,本官还要你做一件事。”
“大人但说。”
“…”“啊?!这可使不得啊。求您放过小人吧,小人只答应替您传信,您也曾向小的保证过,不会伤及我家老爷性命…”那韦洪惊诧之下,跪在绯衣人近前,不住地摇晃他的手臂,连连央求绯衣人。
“放手!”绯衣人一把甩开韦洪的手,怒斥道:“你以为你自己是谁?竟敢对本官提条件!明日之事,必须做到,不管你愿不愿意。”见韦洪呆坐于地,绯衣人神色缓和了一些,继而劝勉道:“你先起来。…韦洪,你以为自己还是韦景程的忠仆吗?…你大错特错了!从你答应为本官传信那刻起,你就已经变成了我的手下。如今,只有我会罩着你,而韦景程呢?一旦他现是你将他的秘密告与他人知晓,你想想看,他会怎样待你?嗯?”
与韦皋一样,韦景程也是出名地治下甚严,常年的军中生活让此二人难以改掉以军法治僚属的习气,故而,西川节度使各僚佐无不终日谨言慎行,唯恐稍不留意便轻则受皮肉之苦,重则有灭顶之灾。韦洪身为副使的管家,更是一清二楚、心知肚明,思虑片刻,他便不再争辩,决定按照绯衣人的安排行事。
“好。韦洪全听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