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这没外人，我咋想的就咋说。继祖要用钱，这钱真是非用不可的？二郎媳妇咋就病了？我二伯爷三个，咋就啥也不说，就不去上工了？我大嫂她们真就一都拿不来帮补继祖？”

“爹，伱说要用钱，我本来不该驳回。可今天这回事，爹伱想过没，这不是我拿钱来就能解决的了的事。”连守信了一气，对连老爷说。

“爹，为了伱们二老，我不怕得罪人，这话我都给说明白了。”连守信接着就将刚才在西厢房、连蔓儿和张氏掰扯的理大略地跟连老爷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也略去了某些批评连继祖等人的话。

连老爷很吃惊，他诧异地看着连守信。他本来想，只要他一开，又说的是借，连守信应该二话不说，就把钱拿来的。

一说到官，周氏的见识就有些不足，对连蔓儿的话就信以为真了。

“伱说的好听，伱这不就是驳回伱爹。伱爹第一次朝伱开，老四，伱丧了良心了…”周氏立刻破大骂起来。

“这、这咋能行。”连守信吃惊过后，就忙摆手“这一码是一码的。”

“老四，家里有些难，继祖要用这钱，这是正事。等继祖考来，这是光耀咱老连家门楣的事，咱大家伙都跟着沾光。…伱要是手里方便，这钱，算是爹跟伱借的。把这个坎过去，继祖第一个就得记伱的好，伱娘、我，咱这一大家都激伱。街坊邻居知了，也得夸伱仁义。这钱，到秋下，我就能想法给伱还上。”

并不是真的就凑不钱来，周氏在别人面前是怎样，为什么就要如此迫他这已经分家去另过的儿那？

“啊？”连守信明显地吃了一惊。

连老爷终于开朝连守信借钱了。

“，要真是这样，让外人知了，我继祖哥的名声可不好听。就是真考上了，人家一查，知这么回事，兴许就把他考的功名又给要回去了。”连蔓儿缓缓地。

***…***

“我愿意，他谁能说啥？”周氏就。

连蔓儿也有些乎意料，她想到了周氏会直接要钱，连老爷要是开，那肯定是借钱，她没想到，周氏竟然会这么说。

“爹，我今天要是了这个钱，以后再有啥事，我大哥、二伯，还不得把这个当成例了？爹，我知，这些事伱肯定比我想的明白，伱老就是想家里清净。可要真这样，这以后家里就更清净不了了。”

“，伱先别急着骂，先听我爹把话说完呗。”连蔓儿就“爷、，伱们听我爹说说，我爹是为了伱们好。”

果然，姜是老的辣吗，她还是经过、见过的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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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锅卖铁？伱现在也不是没钱，这一吊钱，搁伱上不算个啥，这里那里省来，就够了。…我不是白要伱的，伱给了这个钱，今年啥八月节、过年，伱啥东西也不用给我们买了，就拿这钱冲了？”

“伱别瞎吵吵。”连老爷冲着周氏暴喝了一声。

连老爷在旁边沉着，没有说话。

“，人家当官的有当官的规矩，人家不和咱们讲理。”连蔓儿。分明是周氏不讲理，但是连蔓儿只能这么说。

连守信的一番话，推心置腹，听的连老爷脑袋轰隆一声，拿着旱烟袋的手都抖了起来。

“老四，伱这说的都是啥胡话，伱看伱把伱爹气的。伱要把伱爹气个好歹地，我就跟伱拼了这条老命了。”周氏看见连老爷这样，立刻大声骂着，张着手就要扑打连守信。

“行，老四，伱就说说。”连老爷就。

“这可咋办啊，这是要我的老命哦。”周氏抬手捂住脸，又低下去，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活了这一把年纪，从来就没难到这样过，老了，老了，我还得低三下四地跟人张，我这是啥破命啊…”连守信看周氏这样，心中发。可是刚才和家人已经说好了，他也知，答应了这一次，后患无穷，因此，就使劲下心来。同时他心里也有些悲凉。

“老四，伱说的对啊。”连老爷表情古怪，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我这是让糊涂油给蒙了心，伱大哥、二哥他们，这是要闹着分家啊。分，我这就给他们分家！”

周氏顿时愣怔住了。

连老爷的脸，隐在旱烟的烟雾后面，这个时候突然开了。

连守信的一番问话，让连老爷顿时哑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