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材料，俺们来就跟刷锅一个味，人家来，就是另一个味。”何氏啧啧地。

“这不就是那天，秀儿俺们几个好不容易去后面的园里逛逛，就赶巧了，知县老爷那天请客，就有这郑老爷和他家小公。这俩人吃了饭，也在园里逛，就遇上了。”

上房东屋里，周氏正在和连兰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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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郑家。是太仓县的一大。家里面大大小小的官，了能有二三十个。满太仓县都是他们家的人，他们家的地。就是这知县老爷，见着郑家的人，那也得哈腰的。不让他那官他都坐不住。”

“…给秀儿说的这个，是郑三老爷家的小公。郑三老爷以前也是过官的，现在老了，就在家养老了。他这小公，哎呦，你们是没看见，那长的，比大姑娘都俊。”

连蔓儿心想。看来何氏跟这个平嫂的关系，应该不错。

“就过了两天，胡妈妈就上门来说亲了。这样好的人家，一说啊，这就成了。”何氏说的沫横飞。

周氏低看着手里的尺，没有看连兰儿，因此也没看见连兰儿那奇怪的目光。

“是县衙的官媒胡妈妈。”何氏说着话，又几分神秘的表情“不过吧，听说，这门亲，是那郑老爷给他家小公看上的。”

“还行。”连蔓儿。

“那天啊，俺们是先看见的郑老爷。俺们也不认识他，还以为哪来的老，白耄耋谢的。走了个迎面，秀儿还训斥了他两句。人家也没生气，后来那郑小公来了，看着秀儿，那睛就挪不开了。”何氏说到这，呵呵地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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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家兴哥同岁哎。”连蔓儿就。

“啊，这是咋回事？”连蔓儿恰当地好奇的表情，问。

“那何止是不错了。”何氏就“这郑小公吧，是郑老爷的老生，可金贵着了。他那几个哥哥都早成家了，有的孩都跟他差不多大。金山银山，就可着他。秀儿这嫁过去，可是掉福窝里了。”

她们来了这，就周氏的态度，也没法聊这个话题，张氏因此就问何氏。

“要说乐意，这也不算十全十。”周氏就“秀儿年纪也不小了，我就没再挑。…家不错，秀儿嫁去，就是让人伺候，…上面没有婆婆…几个妾啥的，那都不算正经婆婆…”

“娘，这亲事，你乐意？”连兰儿的目光有些犹疑，低低的声音问。

“她呀，”何氏本就是个唠嗑的，每天憋在这院里，也没啥人跟她唠，因此连蔓儿问她，她就知无不言起来。“就是厨下上灶的。…是个寡妇，她男人原来在县衙里当差，得病死了，她也没个着落。之前那个县丞在这住着，也是她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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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啊，啥都是命。咱秀儿就是命好。”周氏一边摆着一块尺，一边跟连兰儿“在家里提的那几门亲，都没成，那时候，我还着急上火地。谁想得到，秀儿的姻缘在这那。来这啊，就来对了。不为别的，就为了秀儿这一桩事，就啥都值了。”

“郑小公年纪也不大，这婚期咋安排的这么那？”张氏又问。

大米饭没有香气，显是没有经过磨的陈米，四菜一汤，也都是极平常的菜，不过的倒还可。

“二伯娘，”连蔓儿就跟何氏闲聊“刚那个平嫂是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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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似乎一下来了神，脆也坐到炕上，拉拉地就说开了。

“他二伯娘，秀儿这嫁的到底是啥人家啊？”张氏问何氏。“他爷给我们写信，就说是官宦人家。别的都没说…”

张氏娘儿几个盛了饭，又布让了一番，古氏和蒋氏就推说有事要忙去了，只招呼了何氏过来，陪着她们。

“咋样。饭菜的还行不？”何氏就问。

“他年纪不大，他爹年纪大啊。”何氏就“郑小公说了，趁他爹还朗，得娶一房媳妇，孝敬他爹。听听，多孝顺的孩。早完婚正好啊。咱家老太太，那不也急的啥似的吗？这也就去了一块心病。”

“那郑小公，今年多大了？”张氏就问。

“听媒人说。是属鼠的，今年十六岁，听说现在也念书那，来年就是个秀才，再过一年，那就是举人老爷。”何氏咧着嘴笑着。

…

“这亲事，是谁给说的？”张氏就又问。

“这么说。还真不错。”张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