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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都来了。”连守信答。

连老爷咳了两声，心里发闷地想，他这四儿是真的太老实，听不明白他的话，还是在这他装傻？如果说是真老实，怎么分家另过了这么许久，日过的那样大，还是没学会灵透劲儿。如果说是装傻，那不得不说，他这四儿装的太像了。

这个儿是真傻还是假傻那，这个问题，连老爷不止一次的想过，每次都想的脑仁疼，却毫无结果。

“老四啊，衙门的人都来了？”连老爷直奔主题。

连守信一时不知连老爷想要怎样，只得无言。张氏、连蔓儿和小七也都没有说话。

“这、这是我、年纪大了，病了这一场，自己觉啊，都不如以前了，思虑不周。”连老爷的手在面前的茶杯上无意识地挲着，说“我不说，就是知你们心里都有谱，不是啥事，都不能害着五郎。五郎是咱们老连家最有息的人。…我一个老，这心里就想着，你们大家伙都平平安安，和和睦睦的。这事闹到衙门去，丢的还是老连家一大家的脸。”

连蔓儿顿时就明白了，连老爷最先说的那些话，分明是虚晃一枪。连老爷什么不明白那，他应该也知，他先前提的两个要求，都是不可能的。他却提了来，不过是知连守信不可能答应。以连守信敦厚的脾，心里难免会对他这个爹存了些愧疚。

“爹，你的意思是？”连守信本来低着，听见连老爷这样说，就抬起来，不解地看着连老爷。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连守信避开连老爷的视线，就在地上一把椅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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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啊，如今你们有御赐的牌楼，还有五郎的功名，在县衙那应该有人情。这能不能，老大媳妇的尸首不带到县衙去？那英、毕竟还是…哎，能免提不？”连老爷看着连守信，问。

“老四啊，”半晌，连老爷见大家都不说话，这才又开“刚才我提的这些，就都照你们的意思办吧。我也不说啥了，就是…，能不能想想法，走个人情，上了堂啥的，英和古氏，就是英和古氏她俩的事，别的事，就都别提了？”

“你们报官了，这的对、的对。”顿了顿，连老爷又。

连老爷的面上就是一红。

”

“爹，这衙门的人都来了，…这事不是别的事…”连守信就。

连蔓儿想到昨天小七如何喂连老爷吃糕，又想到五郎如何要给连老爷请好郎中，连老爷只啊啊以对，不由得心里发闷，就要刺连老爷两句，结果就看到连守信冲他使，连蔓儿就不吱声了。

连守信本就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如今有情绪，更懒得说话。

张氏、连蔓儿和小七则是在离着连老爷和周氏稍远的炕沿上坐了。

“这个，人死如灯灭。老大媳妇、英，这都是家丑。哎，现在说也晚了，这个事，民不举，官不究的，要是不报官，就好了。”

“爹，这是人命官司，有啥也得人家衙门的规矩走吧。…英都承认了，是她推的古氏，古氏才跌死了，这、爹，你的意思是，要保英没事？”连守信问连老爷。

“爷，这是井边的事，村里的人比我们都先知。我们不去报官不行啊，这不像是自家院里的啥事。…再说，这个刑律里面，有私和人命关系一条，挨着边的，可都没好。我哥好不容易考个秀才…”连蔓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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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连老爷真正的目的，则是在后。

这样的人命大事，连老爷竟然也想在家内理。

“哎，哎。”连老爷又连声叹气“去县衙，这、这、不好看相啊…”看连老爷双眉锁的样，连蔓儿知，连老爷真心在发愁。也是，这样的事，搁谁上都得愁。

“就是关于蔓儿的事，还有太仓的事啥的。”连老爷只得“蔓儿福大命大，现在活的比谁不好那？蔓儿这孩心宽、心好，这以后的福气，肯定更大。老大媳妇，也遭了报应了。儿那边，听说日也过的不咋地。朵儿那孩，不，也就那样了。…一笔写不两个连字，她们都是次要的，咱老连家这名声，可不能再…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