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看老爷的。说是想开了，其实还是没想开。”连守信叹气。连老爷一直把着不分家，放着享福的好日不过，非要心费力，最后还不讨好。

等酒酿的差不多了，连守信又开始领着人整地、往地里送粪，准备冬小麦。

“下晌二郎往老宅送粮，到咱家来坐了一会。那时候你不在。”张氏一边趁着傍晚的最后光亮针线，一边对连守信。

这期间，过了八月节，这一季的河鲜又卖了一个好价钱。

“没说啥，我问了他在作坊里的咋样，他说好的。”张氏就“二郎累瘦了。这一天天去作坊活，一早一晚还得帮着家里收地，也就是他壮，搁别人早受不了了。”

“二郎说啥了没？”连守信就问。

“开直说不大可能。”连蔓儿想了想，就“肯定得闹。”

鱼鳞状的纹路，有的是薄薄的一片，一就碎。辛苦了两天，好在对收成的影响并不大，庄人家很快就都忘曾经的艰辛，重新陷丰收的喜悦中。

等连老爷自觉好了些，他又下地看了一回，结果差气的再次中风。

连老爷在地里就发了脾气回到家之后，就躺倒在了炕上，饭也吃不下。这一场闷气生了好几天，才慢慢地缓过来，不过气神又减了几分。

“就看是大当家的先开，还是二当家的先开了。我看二当家的开的面大。”张氏。

“也怪不得他们俩越来越懒。”连守信就“有二郎每个月这粮，他们俩就更不想活了。再多给他们，他们更飞上天了。”

一蜡烛两烧，这是一句俗语，在这里形容二郎一边要去作坊里工，一边还要下地活。

连守仁、连守义这几个是将地理的庄稼都收了回来，但是活的太邋遢了。粱、糜还有玉米茬，足留了有一尺多。垄沟里还明显地散落着粱穗。连老爷作为一个老庄稼把式，自然是看不上。不仅看不上，而且还觉得相当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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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没人听他们说。”张氏就。

五郎在罗家村的庄上住了几天，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些事情，只是摇叹气，也没说什么。她们家的庄稼差不多都收拾了来，都放在打谷场上晾晒。连守信、五郎就又带着人去了园，开始采摘，酿这一年的酒。

“他们不会是想分家吧？”连蔓儿洗了几个香瓜，用托盘装了来，正听见张氏后面说的话，就问。

一家人就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起来。

连守信最终也没有借给老宅大车或者长工，连老爷也没有再下地，只是每天到时候就促连守仁和连守义几个。这几个人，最终还是将那几亩地都收割了。

“那还用问吗。”张氏就“这不二郎有了工钱，粮都送的及时，二当家那两就朝他要东西，二郎没答应。”

连守信的语气有些冲，张氏终于发觉了。她抬起看了连守信一，就不吭声了。

“又是一个丰年。”连守信往后，靠在椅背上，舒坦地伸展四肢，慨。

“算了，算了，说这些有啥用。”还是连守信自己缓了过来，不过还是向张氏问“今天二郎去老宅，二当家的两又骂他了？”

“一蜡烛两烧，哎。”张氏没有抬，所以并没有看见连守信此时的脸。“听说在那边，还天天看着个好脸，往这边送粮，每次都得不着好脸。”

“迟早得分吧，晚分不如早分。”连蔓儿。

“二当家太太又开始串门了，听说背后一总叨咕老爷、老太太还有大当家的那一人。”张氏就“二郎给的粮，都归公中里，他们就落下衣裳。听说这两都跟人说，大当家的一家是靠他们养活着。”

“光好脸有啥用。”连守信就“他这么给老罗家拼命，再不给他个好脸，那也别活了。”

“二郎这孩，命苦啊。”连守信的脸就有些不好看，半晌，才说一句。

一家人忙的几乎脚不沾地，直到了九月，冬小麦也好了，才有工夫了一气。经过这一个月的忙碌，一家人不仅没人抱怨，反而都更加神采奕奕。尤其是晚饭后，听连蔓儿和小七拨拉算盘珠算账的时候，连守信和张氏都笑的合不拢嘴。连蔓儿几个也都不逞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