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就是表面上的说法。”吴王氏就向张氏使了个，颇有意地说。

张氏的顾虑很有理，而老宅此刻的情形，比张氏想象的还要糟糕。

“人家那姑娘是想嫁到好的地方来，不过人家一家都是踏实人。也不是说一下就想享福享上天啥的，人家姑娘能活，也不怕吃苦。…姑娘家长的不错，就想找个有家底，人老实厚，以后过日舒心。”

“是觉得四郎人品不行呗。”张氏就。

“是这个理。”张氏“老宅那边都乐意这门亲事，又铺排的这么大，这么快就黄了，这心里，还不知咋想那…”

…

“托人给孙媒婆捎的信儿，说是回去一家人商量了，说是你们老宅那排场、气派，还有四郎的前程，人家觉得不上。”吴王氏就。

“这门亲事也不知能不能成…”连守信也叹气。

不再怎么对四郎失望，连守信心里，对这桩事还是关切的。

看漏，是三十里营的庄人家的乡村土语，意思相当于看破绽。

“对，听说是人家看漏来了，当时没说啥，回去一商量，都觉得不行。”吴王氏又将声音压低了一些“我还听说，人家那边是听见了四郎的啥闲话了，啥在城里吃喝嫖赌的…”

“我知，我知…”这边正说着话，就见连叶儿急匆匆地跑了来说。

“人家打听来着呗，这一来一回这一路上，兴许就听到了风声。”吴王氏就“一般的厚人是不会说哈，可不也有那说漏嘴的。难保还有故意说的…”

“这不是昨天那边相亲，这来来去去，闹的排场大的。再说，你们老宅但凡有啥事，在咱这周围也特别招人。”吴王氏就略微压低了声音“说是那家人没相中四郎，说四郎太浮，人不实诚，上了天。”

“…说是四郎跟我爷吵吵起来了，我爷压服不住，都要打起来了。闹的大发，我爷气的不行。是我让六郎来找咱们，让咱们赶去。”五郎打发了六郎走，就到后院来告诉张氏。

“啊？”连蔓儿听了也很吃惊，这可真是让人怎么说才好，连守义和何氏两，还有四郎这一番折腾、铺排，结果竟然适得其反了！

“六郎也说不清楚。”五郎就。

“她婶，你打听着啥了？”张氏忙就问。

“不就是人家不乐意吗，心里不好受，也不能自家人打起来啊，这是咋回事？”张氏不解。

“不说是回去再商量商量吗，咋这么快就黄了？”张氏吃惊。

“…那边托人给孙媒婆捎的信儿，我从家里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孙媒婆往村里来，估计，是往老宅那边去给送信儿去了。”吴王氏告诉张氏。

老宅那边，也真是缺个能的媳妇。”张氏就叹气“可人家这姑娘越好吧，还就越怕人家瞧不上四郎和老宅。姑娘要是差，那也不行，以后那一大家，日都没法过。”

小丫来禀报，说是老宅的六郎来了，要找连守信。可巧连守信并不在家里，他带着几个长工去地里看冬小麦去了。五郎在前院，就招呼了六郎去说话。

“这个说法可新鲜。”张氏想了想，就“一般相看，要是相不中，那都是没看上对方，这个却说不上对方，这可真是了…”

张氏话里的意思，已经认定，这是连兰儿给四郎传来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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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傍晚黑的时候，四郎也没上连蔓儿家来借车。反而是吴王氏从镇上得了消息，赶来告诉张氏，说是四郎的亲事不成了。

“她那边是不说了，可先前说去的话，可没法往回收。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吴王氏就。

“啊？”张氏更吃惊了“这闲话，都传到…那去了？”

“咱们说话，我也不藏着掖着，有啥我就说啥了。就老宅那边，东一窝西一块的，一般姑娘都得顾忌，怕以后日不好过。这姑娘人家还真没在意这个，就是没看上四郎。”

“哎呦，这个事闹得…，那天孩他爹还特意打发人去跟那边说了，让她别在传这闲话了。我们估计着，她就能消停了。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