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还是留着一把大胡，除了老了些，改变不大，还有就是走路的姿势变了一，外八字的官步迈得是更加娴熟。

“平吧。”

隆恩。”

赵谦心几个月来，朝廷剿匪搞这么大动静，后金那边岂能不注意？知朝廷能够机动的兵全数去往剿匪，说不定又会威京师，那会儿，朱由检把持不住将自己等人召回去勤王，岂不是虚耗钱粮，被人牵着鼻当猴耍？

赵谦几步走了上去，叫：“恩师…”

赵谦鼓了几次气，想谏皇帝撤了关外的人，重以京师为中心组建牢固的防御系，方能专心对付寇，但最终还是不想冒死忠臣。这样说话的危险太大了，一番魏阉时的党论调，不是自寻死路么？

这段时间，死了太多的大员，连温仁和毕自严，也不再敢轻易就当面争得面红耳赤了，沉默无语，只听皇帝圣旨。

孙传回过来，赵谦正待要拜，孙传急忙扶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廷益已为兵尚书，别在人前这般。”

“赵谦，你还有什么话，只来。”朱由检说。

孙传和洪承畴从地上爬了起来，却见赵谦依旧趴在地上，似乎还有话说一般，众人皆屏住呼，静待下文。

“朕用人不疑，

孙传跪倒，叩：“臣愿为皇上前驱。”洪承畴也拜倒：“老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孙传：“圣上并未说明缘由，我等臣的，也不敢妄自揣度，一会去就知了。”

赵谦在心里了一把汗，心幸亏祖师爷杨嗣昌上去得及时，不然这会儿是否已经下了黄泉为鬼，也难预料。他赵谦在朝廷名声很响，但和陈琦瑜这样的宿将比起来，算哪葱，陈琦瑜打仗，动辄便调动十几万兵围剿，赵谦是打了不少胜仗，可都规模都不是很大。连陈琦瑜这样的人也是说死便喝毒酒了，赵谦要死真的太平常。

“朕已调集八万兵良将，粮草军械齐备，即日便往中原，围剿寇。孙传、洪承畴为总理，赵谦为前锋，歼灭劲寇，可有异议？”

内阁大臣也到了，去内阁大臣，还有洪承畴，赵谦，孙传等人，全是待命打仗的军事人，于是，今儿面君，内容就很明显了，不过是廷议第二报复李自成。

朱由检被人挖了祖坟，对寇恨之骨，现在杨嗣昌复内阁执事，是一个信号，朝廷从现在起将会准备长时间的大规模战争。杨嗣昌下面，有太多能打的将领，朱由检这才又看到了杨嗣昌不可估量的价值。

“孙传今日才从西北奉诏京。”启潜见赵谦看着孙传，在边上说了一句。

启潜带着赵谦了紫禁城，走到午门的时候，赵谦竟看到了一个非常熟的人：孙传！

“恩师京，所为何事？”

赵谦也：“微尘纵肝脑涂地，誓死完成皇上托付。”

赵谦抬起来时，已是满脸的泪，这么突如其来的一，让众人都是吃了一惊，只听得赵谦说：“皇上的心，犹如东海一般，微臣让皇上…”

孙传虽是如此说话，但是见赵谦脸上真诚的表情，心下也是动，他乡遇故知，还是师生之义，赵谦让孙传在心里受到了一丝意。

一行人在启潜的带引下，去了冬阁。宅男朱由检，长年就坐在那间屋里，除了上朝，偶尔晚上要玩女人之外，基本不会去。

朱由检以为赵谦要说上次贪墨税款那事，便摆摆手：“朕望你将功赎罪，不要让朕失望。”赵谦贪墨让朱由检很气愤，但时间一久，朱由检的气也消了，本来赵谦就上了九百万两银，自己只贪了两百万，从比例来说也情有可原，况且他也用在了军费和赈灾上面。朱由检偶尔听启潜说，赵谦本人的生活是非常简朴的，这样在朱由检的心里，又多了一些好。

这时，赵谦又想退一步，只提醒皇上注意东夷动向。但是转念一想，可能没有什么用。不提方案来，能有什么用？提方案来又是党，最后赵谦只得在心里叹了一声气，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至于西虎营，自福建之战以后，只剩下三千多人，又已经编了杭州守备，朱由检压没有看上。在上边的人里，打胜仗的人是主将，而兵卒对于他们只是一个数字。

从长安分别，到现在已经有几年时间，赵谦觉到，孙传说话是更加老练。其实事情就是明摆着，老远的把孙传召回来，无非就是主持中原剿匪事宜。

梁廷栋和陈琦瑜大败，获罪而死，朱由检又下令从各地征调了八万锐，准备再次围剿中原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