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维涟脸上布着一丝霾，情不自禁地说：“打了这一仗，老夫立刻就兵权。”

这个时候，邹维涟先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是南京一个好友透的消息，那好友在兵执事，无意中得到了从章灵矍府上搜邹维涟书信的消息，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上便暗中告诉了邹维涟。

邹维涟：“满清一副要大举攻李自成的架势，我猜醉翁之意不在酒，所图者不是李自成，而是我大明主力，只要咱们绕北，定会遇到伏兵，而且后翼粮极可能受到开封府驻军的威胁，这样是将我大军置于危地！”

谋士：“我等如果兵不动，元辅定会心生疑心，大人的兵权不保还算轻的，恐对大人其不利。”

故韩佐信又提一个建议：“可令邹维涟率军北上，夹击清军。”

幕僚当即：“不定是满清的反间计，他们一贯喜好用这样的伎俩。”

邹维涟在沙盘旁边走了好几圈，才说：“军机的人，对实地情况不了解，以为满清有开封府和黄河作屏障，便敢全力攻击李自成。”

“我也希望是这样。”赵谦叹了一声气，要是在其他时候，赵谦也许疑心没这么大，恰恰这个时候，不得不让他心里犯疑。不仅赵谦犯疑，就是韩佐信，作为赵谦同一条船上的人，心里实际上也疑心此事并非空来风。

邹维涟和幕僚接到消息，邹维涟然大怒：“是何等小人挑拨离间？老夫和扬州知府本没有来往，何时通过书信？”

信并不能成为实据，很大可能是某方敌对者的计，或是之间有误会，大人也不必太担心。”

另一个谋士建议：“大人如遵军机军令，率军北，必败之，如此大败，岂能轻易卸任？不遵的话，又说明大人对朝廷有异心，所谓左右为难，卑职以为，大人此时不如托病辞职，以退为。”

另一个谋士不同意，说：“这个时候，如果违抗军机的军令，大人危也。”

赵谦和韩佐信共事二十年，自然明白韩佐信的意图，想想很有理，便说：“着令军机给邹维涟下命令，率军北上夹击清军。”

夹击清军之势已成，命令邹维涟北，就等于上开始大战，就算邹维涟暗通朝廷和地方官员，有异心，这会儿大战关，他也没空去那些事。韩佐信此条建议，便是为赵谦赢得查实此事的时间。

众人犯难：“所谓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职，现在有何妥善之策？”

旁边的一个谋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样的军令，都八百里加急传递，没过两天，就到达了开封府前线。

邹维涟看着砂型，说：“今年此黄河都结冰了，我军轻而易举便能绕过开封，直攻清军主力。多尔衮善战之人，如何不明白，他要打李自成，能不防着咱们？”

军令到达邹维涟手中，邹维涟刮开烧漆，展开军令一看，眉又是一皱，将军令传视诸心腹，众人传看罢，都默然不语，看着邹维涟的脸。

众幕僚纷纷附议。

这时，帐外禀报：“军机八百里加急公文。”

朝廷里的事，邹维涟自然是看明白了的，自古对手握重兵在外的大将，当权者有多少完全放心的？

“这小技俩，蒙得了别人，蒙不了赵大人和老夫。”邹维涟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立刻笼罩上了一影。

邹维涟摆摆手：“我此如何，只是一人之命，帐下三十万将士，血可泛黄河，我岂能忍心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