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不说话，现在绝对死得过的，恨不能一栽在床上不起来。

古学良骂“真他妈是个废，等你两桶打回来，直接吃午饭了。那么大人，还能什么，要不是冲着闺女的面，我早把你打门。”

他说什么话我都忍着，卧薪尝胆我是越王勾践。

我问古学良要扁担，古学良皱眉“要什么扁担，一只手提一个。赶的，快去快回，我还等着早饭。”

用尽全力，提了一提，本提不动。没办法，我把桶里的倒去能有一半，这才勉提起来。

我这是吃他娘喝他娘，到时候开了城门迎闯王。小爷我忍辱负重了。

我在厨房坐了一会儿，饥辘辘，全酸痛，看他睡得正香，便想翻翻厨房，找吃的。这时候哪怕一个隔夜馒，我也不嫌馊。

吃过饭，古学良还要睡一会儿，让我在外面等着。不多时，他鼾声如雷。

每桶里只有小半桶，这是我的极限。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我走过去，拎起一个铁桶，走了没两步，差没背过气去。这还是空桶，拿在手里重似千斤，要是装满，重量无法想象。

我一肚火，看着这家院，下了狠心。一定要过来学。把东西学到手，到时候你们谁谁，都一边去。还古老师，就你丫那德还当我老师，呸。

走一路洒一路，上全是，就这么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回到院。一桶，我从早上六，折腾到半。

我想屋脱棉袄，古学良让我把棉袄挂在外面的墙上，说别让我的衣服玷污了他的内宅。我气得不说话，默默掏着炉灰。

话说得特别伤人“我不跟你扯这个。”就好像我是大氓一样，我表达意，在她那里竟成了“扯”

“呦，我以为你今天来不了呢，看你这废柴样，居然还能早起。”

我拿起来，抖了抖尘土，封页上的字清晰起来，上面用繁字写着“见鬼十法”

引我目光的是坛下面，压着一本发黄的书。不知为什么，我心念一动，对这本书产生了烈的兴趣。

我提着两个桶，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还是一次只提一个吧，要是带着两个桶去打，我能死在半上。

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这时我看到厨房靠墙那里有个小门，好像是仓库。我没多想，把门拉开，里面堆着一堆破烂，散发着霉味。我暗叫一声晦气，刚想关门，忽然看到仓库里有个货架，架上全是蜘蛛网，上面放着一个黑的坛。

“帮我把煤灰掏掏。”他也不提教我东西的事，先让我当碎。

掏完炉灰。我累得伸不直腰，古学良用脚踹了踹墙底下两个大铁桶“你往北走，大概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个站，你到那打满回来。”

我瞅瞅屋里，古学良睡的正香。我偷着仓库里，把坛搬开，拿起书看。

放下桶我就累了，坐在院的石上大着气。古学良用脚踢我“别坐凉地方。小心病得痔疮，还有一桶，赶的。”

我蹲在地上，拿着火钩刨炉里的煤渣，古学良皱眉“把大棉袄脱了，记得，以后到我这，穿运动衫，我要再看你穿棉袄，见一次踢一次。”

第二天早上我也是发狠，四半就到了，一院，看见古学良正在树底下掏煤灰。我着手说“古老师早。”

这本书大概十几页，页面泛黄，全是灰尘，页面之间是用黑线穿起来的，针脚很密。

我无奈站起来，提着另一个桶去打。终于在早上十一的时候，两桶都打完了。

我两只手提着大桶，用尽全力提门，一步一个跌趔往前走，走五步就得歇气，心的像要从腔里蹦去。这些年太过安逸，吃油腻东西喝啤酒，整天不动，越来越废。平时觉不到，这时候才看有多虚。

我提着桶，磨磨蹭蹭，五百米走了能有一个小时，终于看到站。大冷天的，我全都被汗浸透了，寒风掠过。我哆哆嗦嗦把桶放在龙下，接满了。

中午，在古学良家吃饭，老小摊了两个，我们一人一个，连粮都没有。那么小东西。吃了和没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