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妃苦笑：“所以在琴里孤独终老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秦颜哑然的笑了笑，这个人，平日里杀人都不眨一眨，此刻却没有勇气揭开一层薄薄的布。抬看着天上的明月，秦颜依稀记得一次李绩去她里的时候，曾邀她一起在院外赏月。秦颜依言去了，不过心里不大喜，最后连李绩也看来了，问了她一句，秦颜记得自己随答的是：“只是一个月亮而已，千百年来日沉夜升，无非月满盈缺，不甚稀奇。”

秦颜抚琴的手停滞了片刻，抬看着杨妃笑：“你已经三选择了。”

前尘影事皆如幻，浩气当初贯斗。

巫山原属古追求，你若无心我便休。

冬雪寒江抛直钓，野渡泊孤舟；

至今尚羡袈裟客，竹

十五情形怜月冷，三千愿望对星。

琴。

“他们一个是我的夫君，一个是我的父亲，我无法选择，唯有不去面对。”

待看清楚时，心下的焦虑一瞬间平复，秦颜怎么也想不到方才还说有事要理的人此刻正站在太的营帐外，一动不动，只有衣袍随着夜风微扬，姿如松。

杨妃说的事秦颜倒是清楚，秦颜听后只微微一笑，不回答。恰巧女小蔻将泡好的茶端来放在秦颜旁，然后目不斜视的退下。

俗侣间蜂又蝶，仙朋波面鹭和鸥。

秦颜掩下睫，试了几个调，突然抬：“这首曲我大概都会了，不如我弹一遍，由杨妃来指一二。”

李绩听了，只低低的笑了两声，可中的失落却如何也掩藏不去，秦颜知他是景生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相对无言。

许是今生缘未了，还从梦里记明眸。

缘如有梦情长在，你若无心我便休。

如今也是明月当空，依旧没多大差别，不过正好她也没有什么睡意，秦颜心想就陪他站一站吧。想着想着，突然想到自己先前答应过要亲自泡茶与他喝也没有到，不过她接着心下次有机会再补上就是。

杨妃闻言，神一黯，笑的有些晦涩，她：“皇上其实是一个痴情之人，若是他喜的东西，会铭记一辈。”

“娘娘说的或许不错。”杨妃：“皇上当年登基时，一夜间赐死了当朝为臣的顾旭满门，翰林大学士顾旭曾经是皇上的授业恩师。”

只是秦颜没想到这一站，便是一夜。

飞泉落韵怡然夏，飘叶成诗好个秋；

“痴情的人通常也很无情。”秦颜低随应，指尖专注的拨着琴弦。

你若无心我便休，青山只认白云俦。

落成土多真，飞叶随风有至愁。

秦颜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退到一个李绩看不到的角落，再侧看时，李绩正伸手，象是准备掀帐帘去。手指轻握，秦颜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绩一举一动，却没想到李绩突然握了拳将手放下，也不离去，只是站着，明明天上明月如勾，可一玄衣墨发的李绩几乎与远的夜溶成一，再也看不清晰。

杨妃客的笑了笑：“岂敢。”

意趣曾经慕十洲，云笺封月遣谁邮？

她连忙转朝最近的太营帐看去，太的营帐跟她隔了不远，现下月华如练，远远的就能看清楚对面的情形。

秦颜伸手拨琴，琴音如淌开，本该缠绵至极的曲调在她手中如击卵石，带着飞断玉之声，却偏偏夹杂着一份柔丽，极为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