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将手放在鼻端轻轻一嗅,清淡的花香沁入心脾。
“真是难为他了。”秦颜心道。
她有些好笑的想,一个平日里如此嚣张跋扈的人,竟要委屈到做这番偷鸡摸狗的行当。
近来许多宫人传言皇宫要举行宴会为南越世子送行,会请许多民间颇负盛名的班子来宫中表演,为防止闲杂人等混迹入宫,连日里皇宫守卫森严,巡查的比往常更加严密。
秦颜难得花了些力气避开巡查的卫兵,待到了冷宫时,没想到冷宫大门正开,院子里一白衣女子正坐在石桌旁,见秦颜来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端着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怎么才来。”
看样子象是等了很久,有些牢骚。
她敛目轻笑,不似方才逃避巡卫的满身戒备,秦颜落落大方的踏进院子里道:“他必定不会对你讲这四周布置了多少暗卫。”
白衣女子闻言,神色一动,眼中露出一丝迷惘,口中却冷冷道:“你能进来自有你的办法,届时这些麻烦想必也为难不了你。”白衣女子本来就生的极美,眉如青山远黛,眼如秋水横波,唇角微挑,脂粉未施,冷漠的神色透出一股坚韧的力量,一眼看去便觉得她是个不屈命运的女子。
秦颜不禁想起九曲回桥上,一身玄衣的李绩拉着白衣女子的手,追上几步与她并肩的情形。此时,眼前的女子与当日的白衣女子气息相重叠,再无分别。
突然不愿再看到她的面容,秦颜转而看着院子里的花草,因为已近深秋,花草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丛,那树丛本该开出一种名叫折颜的花,花朵兰色,香味清淡,她曾经有幸从太子那里取过一朵。
“你知道这种花么,名叫折颜,存世极少,有人千金难求。而在这偏僻的冷宫里却生长着十数株,若是让世人知道了,该是怎样的痛心疾首。”秦颜突然笑道。
白衣女子因秦颜的话也转头看着那片树丛,冷漠的神色瞬间淡去几分,她口中却嗤笑道:“即使将全部的折颜送与我又如何,往事不可追,他所做的,我永远不会原谅。”
“我不曾劝你原谅他。”秦颜偏着头笑了笑道:“他现在是我的夫君,他喜欢你,我管不了,可他一直在骗我。”
“难道你还想报复他不成?”白衣女子随意道,可她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思。下一刻,她目光一低,迟疑道:“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想了想,秦颜轻笑道:“或许你说的不错,但我日后还是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
“随你如何,只是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秦颜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衣女子一眼道:“你若是想反悔还来得及。”
白衣女子闻言,放声大笑,象是听到十分好笑的笑话,她一字一句道:“他杀我顾氏满门一百八十三条人命,难道你还指望我跟一个灭门仇人在一起么?我们这一生都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顾御珈。”秦颜朝那女子叫了一声,冷笑道:“你父亲当时本就存了谋反之心,有此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你能象现在这般悠然的坐在我身旁说话,不过仗的是李绩他喜欢你,若无于情,你什么都不是,至多是一百八十四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