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秦颜突然觉得十分疲惫,一阵倦怠涌上心,她侧
躺在李绩
旁,长发散了一榻,也不知谁是谁的,然后她闭上
,安静的睡去。
生则同襟,死则同,这样才能不离不弃。
他低沉的嗓音轻:“我一直在等你。”
估摸到了三更的时候,秦颜突然听到一声动静,在夜里尤为突兀,象是什么东西被碰倒在地。
夜太冷,李绩已经昏睡,秦颜将他扶回床上躺好,替他盖好被
。
收回目光,秦颜起将剩余的烛灯
灭。李绩跟她不同,他习惯生活在黑暗当中,所以她将灯
灭,即使他仍会从过去的梦中惊醒。
“多谢娘娘的好意。”阿德连忙躬谢恩,继续
:“娘娘日后有事,阿德一定听候差遣。”
秦颜辗转反侧,无法眠。
“千真万确。”阿德神定
:“
才可以拿
命担保。”
李绩闻言,睁大着看着秦颜
:“你不能死,就算恨我一辈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李绩向前几步,大约是看不清楚,他伸的手胡
摸索着,但仍执意的要握住秦颜的手,待抓住时,
手的温度竟比一向畏寒的秦颜还要冷上几分。
秦颜不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秦颜摇,看着阿德,等他接下来的话。
秦颜敛目,下
拣起地上的碎片,就在阿德以为她因刺激过大无法思考时,秦颜忽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再次坐好,神
肃穆
:“公公所言是否属实。”
“好。”秦颜冷笑:“今日多蒙公公
解,日后公公若有事相商,秦颜定当
力相助。”
依旧是一玄衣,只不过少了帝王的沉稳庄重,李绩几乎是踉跄着朝秦颜走来。他双
迷蒙,等看到一
白衣的秦颜,他突然站住,脸上竟
忧伤的神
,
中却是一片迷茫。
这才是真的醉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将秦颜拉过抱住,垂在她肩旁,冰凉的面颊贴在秦颜耳侧,有带着酒香的发丝微微拂过。
秦颜手旁的茶杯突然倾倒,杯盖‘啪’的一声被摔的四分五裂,茶也泼了一桌。
念完,秦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什么鸟啊树的,全是骗人的,连她都被骗了。
若无于情,她在故事里总是一个过客。
秦颜连忙披衣起,还未等她开门
去,内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阵冷风夹杂着淡淡的酒香迎面扑来,
的九重纱幔重重飞舞缭绕,恍如轻梦。
冬至夜里十分寒冷,里虽然早早的添了碳火,但对一向畏冷的秦颜来说并无多大作用。
秦颜看着他的睡颜,依旧眉目如画,比最初见时更多了一份坦然与安详,他此刻安静的睡着,竟有些与世无争的味。
“有时候杀一些人,可以救很多人。”秦颜轻笑一声,望着前方继续:“人死后什么也不会知
,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怨恨,他们找不到你。”
秦颜面上一片冷凝,她思索片刻:“既然如此,麻烦公公替我向父亲传个话,将这件事情如实相告,父亲一生忠君
国,若他实在不信,便说是我亲自证实,让他对日后的事随机应变就是。”
一动,秦颜用手托住李绩将要倾倒的
,只见他挣扎着要站好,突然有些神秘的说
:“他们都要来找我。”
“我杀过的人,还有你的父亲,顾氏一门。”他笑了笑,前一刻明明还很温柔的神突然变得有些茫然,他指着脚下
:“我是踩着尸
上来的,我这一生杀过很多人,害过很多人,他们会来找我,我死后都不得安宁。”
秦颜听见他在耳旁喃喃:“朕不许你走,朕是皇帝,朕要跟你白
到老,永不分离。”
秦颜睫微敛,有波光潋滟,她叹息般轻
:“你这个人,这么无情,如何让人同你白
到老。”
阿德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动静,他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秦少将军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皇上密令杀害的。”
秦颜转走到床前,不能再看清他的面容,却能
受到彼此的气息,她坐在床榻边,轻轻念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方才去了皇上那里。”阿德顿了顿,注意着秦颜的神,见她低
喝着茶,神
间看不
个所以然来,他只好继续
:“
才今早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是有关秦家的。”
烛火不胜风力,熄的只剩下两三支。秦颜正站在正中,一白
单衣,衣带张扬,只看着九重帷幔后的
影一步一步的靠近,象极了她和李绩成亲的当晚。
话音消散,秦颜轻轻将手放在他肩后,微眯着,看着前方飞扬的帷幔,有些哀伤的笑着。
秦颜神一动,将茶放回桌上,目光直直的看着阿德,似乎有些期待的样
。
秦颜皱眉,仍是冷着声音问:“谁?”
阿德连忙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