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少了金钗步摇，衣饰也简洁了些而已，比之平常人，她这打扮依旧过于富贵，上了街定是被抢的对象。于是秦颜也将李绩上下打量了番，见他依旧是一玄衣，不过变成了平常人的式样，衣料一见便知价值不菲，两人半斤八两，改装的实在不够彻底。收回目光，秦颜诚实：“皇上今日的打扮依旧是一层不变。”

终于到了定国府，车停下来，秦颜和李绩分别下车。

既是问秦颜又似乎是在问自己，话一，李绩便后悔了。

“时间尚早，朕很久没有了，等探望过了国丈，朕想四走走，皇后也陪朕一起逛逛吧，就当是察民情如何？”李绩的声音突然在后响起。

秦颜不自觉的掀开车帘一角，原来车已经了永安城的街。现在的时辰尚早，所以街上的行人十分多，车驶城后便减慢了速度，让她清楚的看到了街上的情形。距离她上一次走过这条路时，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

秦颜径自走到车前，还未等她掀车帘，帘被人先行一步打开了。李绩看见秦颜的模样，怔了怔，片刻后他微微笑：“皇后今日的打扮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正在这时，车突然颠簸了一下，毫无准备的秦颜顺势向前扑去，慌中她伸手向前撑去，意外中被一只实有力的手使劲握住，终于让秦颜稳住了。

气氛有些僵持，于是秦颜转移话题：“城北那里有一家酒居，十分的驰名，我有些想去。”

迷茫的目光散去，秦颜回过看着对面的李绩，半晌后一个极淡的笑容，她答应：“好。”

车一路了城，行了有些时候，渐渐的四周开始响起嘈杂的声音。

秦颜顺着他的话看去，定国府同她上次回去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两旁的门禁依旧严整威武，她看多了倒没觉得新奇。

为什么要谢？

很自然的回手，秦颜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后，朝李绩随：“多谢相助。”

秦颜跟着走到门前，左边也停了一辆车，并不打，应当也

随侍在一旁继续：“皇上已经在车上了，正等娘娘过去。”

秦颜偏过，隐去了眸光中的波动，她低声：“哥哥每次大捷归来都会去痛饮一番，我回来时也送过一坛与他。”

李绩言又止，最终抛下三个字。

秦颜跟在李绩后面，只听到前面李绩的声音带着笑意突然：“老将军果然治军严明的很。”

李绩在她突然回手时便怔住了，如今怔了又怔，他恍惚：“为何要谢？”

不是没有见过秦颜的笑容，可李绩觉得她今日的笑容与往常全然不一样，她微敛的中可见波光潋滟，闪烁着琉璃般的光彩，昨晚的醉意仿佛又涌上了李绩的心。

秦颜也在心底问自己，她想了想，稍微想了些绪，可又说不，她总不能直接说那是因为一直以来李绩对自己心存隔阂相敬如宾所造成的错觉吧。

秦颜看着街上的行人，他们匆匆路过，面容或陌生或平凡，笑容真实，彼此之间漠不相识，并不会为无关的人停留驻足。看着看着，秦颜心中突然涌起无尽的寂寞。

这一路上，秦颜与李绩都没有再说话。

“上来吧。”

随着秦颜的话，车厢内渐渐弥漫着凝重的气息，沉默无声蔓延。

李绩算答应，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疑惑：“皇后不是一直久居方外，怎会对这城中酒家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