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目中透着不信，语气倔：“不娘娘说的是真是假，娘娘有恩于婢，婢自问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今后发誓长伴娘娘左右，尽心效力。”

“我是故意的。”

叩完三下，秦颜微侧首，窗外透来的光璨然，将她的冷漠淡去，微卷的睫下，目光竟有了些温柔的意味，她轻：“你去吧。”

，玩笑：“照俗语说来，你我缘分已尽，难你还想留在中继续看我杀人不成？”

秦颜反问：“你怎知我叫你去见李绩不是另有所图？”

“请娘娘保重。”

杨妃手中的动作一滞，她偏过来，看了秦颜半晌，想从这张看似淡漠的脸上找蛛丝迹，可她失望了。

秦颜掩袖轻笑，低时目光奇清透，她客气：“你从前心心念念惦记着冷，我也算是助人行乐，不仅让你偿了夙愿，也可让你不再纠缠于杨延辉和李绩之间，你可以安心的

环儿依旧不信，她目光定的摇：“不会的。”

环儿突然跪下，这次秦颜没有拦她，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三叩首，目光却不知投向了何。

杨妃转而一笑，又是那般凄楚亲切的哀婉，她低低：“贱妾谢过皇后娘娘，让妾免受离之苦。”

秦颜到冷时，杨妃正坐在院里对着一副白绢神情仔细的绣着什么，正，光华灿然，光至院外四周的绿荫中投落到白绢上，如泼开的山画，衬着素衣淡妆的女，未语已成诗。

“这个可是要给李绩的？”

秦颜亦笑了，中一闪而过的光，轻扬脱，又有一些顽劣的意味。

环儿起，转离去时不经意的看了一方才秦颜目光所及之，那里有一蓬新叶，经过雨的洗涤越发清新，树枝上成簇缀着浅浅的白，在微风中姿态怡然，原来是五月将至，槐要开了。

秦颜悄然行至杨妃后，细细端详着白绢，图样绘的是一只五爪金龙，绣品只成了一半，却有腾云破日之势，秦颜虽不于此，但在她看来，会刺绣就已经相当了不起。秦颜有些惭愧，作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又有一样技艺令她逊于人。

这是环儿二次见到秦颜这般少年天的目光，让她整个人突然鲜活起来，不若平时的冷看客。她将自己埋的太，环儿猜想，若是能在十年前遇见秦颜，她应当不会是现在这番模样，年华匆匆，这其中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时光。

秦颜叹了气，神情越发柔和，甚至有一丝怜悯，中的话却近似残酷：“亲近自己的朋友，更要亲近自己的敌人。我最开始为你家人所的一切，不过是想让你归顺于我，你需知，当你对一个人有了好时，很多事情都不免偏向于她，睁一只，闭一只，你和小蔻都一样，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棋，现在我不需要你们了，自然要个顺人情，你无需对我恩德。”

环儿神大震，不自觉的退后几步，面容晦涩：“先前皇上下令杖责婢时，娘娘就已经得知婢是皇上派来的人，娘娘事后还怕婢难，特意嘱咐婢去见皇上，现在为何又说这番话来婢离开？”

“娘娘若要杀人，也必定是该死之人。”环儿兀定。

“天下间哪有那么多该死之人。”秦颜大笑声，见环儿神情迷茫，她笑意稍减，声音低柔：“我杀过很多人，成千上万，手上早已经沾满了鲜血，相比李绩，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颜不语，一双墨眸凝视着环儿，半晌才：“可我不需要一个细在边。”

环儿自笑了笑，目中有光闪动，她莫名：“现在里许多人都说娘娘是贤明圣德的皇后。”

“娘娘不必再说了，婢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