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正准备开作罢，却听李绩的声音淡：“我信。”

正说话间，冷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声，在静谧的四周显得十分清晰。

察觉到脚步声越发接近，杨妃握着剪的手泛青白的泽，用力至极，因为心神张，所以她没有听清秦颜所说的话。杨妃一咬牙，正要将剪刺向自己时，前红影一动，她握剪的手突然被一力量钳制住，然后便是骨穿刺之声，随之而来的剧痛自腹蔓延开来，杨妃不敢置信的看着秦颜，一时间无法言语。

“加之罪，何患无词，确实不错。”

李绩怔然，片刻后答：“保你平安。”

院中一片狼籍，杨妃卧倒在地，她上的素衣被嫣红的鲜血浸染，腹仍有血不断涌，在下汇成一滩，落在地上的白绢亦被染红。杨妃下，一把铁剪横置一旁，上面犹有斑斑血迹，显然是刺伤杨妃的凶。

秦颜一怔，先是没有没有想到他会回答，再发现他竟没有自称‘朕’，而是用的‘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就象当初她落休养，听到李绩让环儿将有毒的熏香换下时的心情一样，她本该是兴的，可偏偏她骗了他。

秦颜仿佛没看见她手中的剪，目中赞许的神，不过转瞬即逝，她微微笑：“我也很想知，在天下人都清楚太一案我是被冤枉时，还会不会有人信你这个杨家罪人是为我所杀。”

杨妃躯一颤，目光复杂的看着秦颜，一边自下铁剪一边反问：“我了娘娘一个把柄，娘娘杀人灭，这样如何？”

秦颜摇，：“我想来看看她，却没想到她死了。”

“为何不说话？”李绩将手放下，看着秦颜。

这句话生生将秦颜的思绪拉回，她抬时正遇见了李绩的目光，眸如明镜，映她冷漠的面容，看起来竟如此陌生。

“晨妃疯病骨，早有先例，今日一事，皇后不必挂怀。”

这次虽是在冷，却没有了顾御珈，秦颜不必去承认什么，所以她抬：“杨妃不是我杀的，皇上信我么？”

秦颜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中的人都知她曾与杨妃往甚，本来杨妃依律应当放，充为官婢，后来秦颜面，主将她留在中，虽不尽好，但也免受了离之苦。

秦颜退开一步，看着杨妃的尸神，直到后传来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听到了推门的声音，秦颜一动，缓缓转过来，在看见李绩只一人时，她有些意外，良久才想起来：“皇上，杨妃她死了。”

久等不到秦颜回话，李绩叹了一气，侧：“不久便是昭仁太后的忌辰，你这几日一直都在念慈斋戒礼佛，等祈福完毕，你再来告诉朕答案。”

秦颜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收拢，似乎借着大红的衣袖就能将手上的血迹掩去。

前一直在拖延时间，我也很好奇你们打算演一什么戏。”

“秦颜，不皇后吧。”

秦颜依言前来，上的衣带因势而动，半扬在空中，将她后的情景隐隐遮住，一片雾红。

说这句话时，李绩眉宇间的威严淡去，院中依旧是光明媚，金的日光连于他的睫之上，投一浅影，不若平常的冷情，如清风般和煦。

秦颜沉默半晌，目光询问：“上次去定国府，父亲是否对你说了些什么？”

李绩伸手将秦颜额前的发拂开，绾在耳后，细细的端详了半晌，他叹了一气，无奈：“你是故意的。”

秦颜蓦然就想起了许多年前，青天白日之下，他也是这般温柔的神情，连笑起来也是如雪消，这一，她是要记一辈的。

冷大门虚掩，李绩伸手轻轻一推，‘吱呀’的开合声中，门如扉页，渐渐展开院中的情形。

信么？其实早在大婚当晚，他就利用酒醉来试探秦颜，想知秦家是否因秦鸿的死对朝廷有怨言，在听到秦颜说不怪时，心中却陡然空落起来，明明知秦家忠心可表，但为君主，却不能去相信任何人。

见李绩凝神思索的模样，秦颜也不在意，太一事，李绩自然清楚她不是凶手，可秦颜当时觉得不能平白帮了顾御珈，所以明知故问，即使是她已经猜到了结局。而这次问李绩却是带了调侃的意味在里面，自然不是真的指望李绩能相信。

秦颜低声：“既然要说我意杀人，不如将罪名落实，也省得我冤枉。”

李绩亦没有多说，他朝秦颜招手：“你过来。”

杨妃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秦颜将手开，杨妃顺势卧倒在地，失去焦距的目光犹有不甘，沾满鲜血的手挣扎着伸向秦颜所站的方向，终因力气不济，落在了半途，死时仍不瞑目。

李绩凝视着秦颜，目光如一尺泓，琢磨不定，他面无表情：“你可知她为何会死？”

“原来如此。”秦颜，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