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查觉了王盛的不自在，肖言随即补充：“其实你无需在意，你只要想到象我这样的人老了更容易变得弯腰驼背，到时候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缓慢而行，那么现在这副模样也没什么了不起，你每天这样想，每天就会变得更快乐一，岂不是很好？”

王盛突然生一莫名难言的萧瑟之，他忍不住问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你先前说你娶了妻，又为何千里迢迢跑到吴蜀来当兵？”

王盛听得似懂非懂，他想象不一个女的责任该有多么重大，于是问：“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王盛开始仔细思考肖言提的问题，过了有些时候，他才不好意思的挠：“这个问题太复杂，我可以不选么？”

“我不明白。”王盛抬看着肖言，清澈的神中有着明显的困惑：“仅仅因为如此么？难喜一个人不是可以为他抛弃所有？”

肖言渐渐收敛了笑意，微眯了，如同困倦般的氤氲目光依旧看着夜神，只是垂的那一刹那，肖言的神容仿佛真的如他所说那般芳华谢尽。

“总归是要选一个的。”肖言轻叹一声，目光晦涩：“我喜他，但我还是离开了他，我不想一辈困在一个地方，失去自由。”

此话一，王盛的脸立全黑了，肖言仿若无觉的起拍了拍

听他语气里的关切，肖言微微一愣，一向清冷的目光突然添了一丝灵动，只听他轻笑一声，语气波澜不惊：“你明白的，这无奈便如你时刻迫切的想要变得大一些，无奈天不遂人愿，午夜梦回依然黯然神伤，无论你多么声嘶竭力依旧如顾，如此看来，这该是多么的无可奈何。”他叹息一声。

见肖言这般，王盛只觉得有寂寥堵在心，吞咽不下，吐不，心思一时间百转千回，犹豫许久，他面惭愧：“我想了又想，只觉得你说的事情很无奈，又不知是怎样的无奈，只怪我太笨，无法理解你的心情，可惜不能为你分忧了。”

对的，可你也不曾上过战场，你又是如何能知的？”

王盛更加不明白，睁大双疑惑：“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会离开她？”

肖言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告诉你，只有抛弃了生养你的父母才能跟你所的人在一起，你会如何选择？”

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肖言眸一抬，许久都没有回答，就在王盛懊恼自己的卤莽时，却见肖言苦笑一声：“我本不该离开的，他总是一个人。”似乎陷了回忆之中，肖言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迷离恍惚，片刻后才缓缓：“他肩负的责任太多太重，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带他走，想让他活得轻松一些，想到每日每夜无法成眠，但偏偏心底有另一个声音时刻告诉我不能这么，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责任，他若真的一走了之，舍弃了为人的责任，也必不是我喜的那个他。你看我，凡事计较得太清楚，所求太多，哪知世上安能两全。”

肖言一阵沉默，良久才低低的笑了声，不辨悲喜的声音轻述：“他远没有外表那般不近人情，最不喜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但偏偏总是事与愿违。”

“喜一个人并不意味着失去自我，世上又哪有那般多的生死相随。”肖言摇失笑，眸光远：“更何况迟了便是迟了，求不得，放不下，有些事情，不是在局中的人永远无法理解。”最后一个尾音沉下，肖言缄默不语，一宁静不争的气息渐渐笼罩于。

肖言恍然笑：“我已经老了，等你有了我这般心境，即使不去亲经历你也会懂得。”寂夜之下，一片树叶悠然飘落在他素的衣摆之上，无声悄然。

王盛以为肖言是在说笑，以他的外表无论如何也够不上一个老字，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此刻无论肖言说的有多么生动以及贴切，王盛依然不可避免的黑了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