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最后的意识，止于门传来的推门声，以及她惊慌失措的叫声：

起初，修还能忍受，但是越到后来，这疼痛不减反增，他也不知该哪里，因为全上下每一都在疼，他只能尽全力把自己蜷缩起来，以抵挡这噬人的剧痛。

修劈了许多次，直至疲力尽，一个失衡，从床上了下来。

他把裙举了起来，把手朝自己伸了过来，嘴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修刚刚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松开了扶着床沿的手，往前迈了一步，就再次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可是，他不到。

结合起在刺青室外她古怪的表情及反应，以及她的那句“如果你有不舒服，不能瞒着我”，修觉，可能她已经知了什么。

他一向对自己的忍耐力很自信，可到现在他才知，有些痛苦是完全无法忍受的，那叫人崩溃、无法形容的疼痛，从骨里渗透来，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织网一样，在每一个骨之间传递着，细密的疼痛布满了他全每一个细胞每一肌，燃烧着他仅存的意识。

所幸这屋里的隔音效果好，不在房间里怎么闹腾，外面都听不见太大的响动，要是把她引来了，她估计又要担心了。

修觉自己的双就像是两煮熟了的面条，绵绵的，只想倒下去。

自己…是怎么了？

不行，得找她问问！

疼！

那痛，大概是火烧的觉吧，修觉，现在自己正置于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中，而自己的，正被哔剥作响的燃烧的火焰逐渐吞噬，烧成一焦炭。

但这样也是无济于事，那样的痛苦与恐惧挥之不去，无法驱散！

修扶着床沿，气吁吁地站了起来，其间又两次险些摔倒，才站稳了脚跟。

他把果刀的锋刃立了起来，却把刀背和刀刃反了，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指，可他却像是毫无痛觉一样，盯着那个酷似武诚、宛若幽灵一般的影，猛地把刀挥了过去！

那个人还牢固地盘驻在原地，就像一条蛇一样，牢牢地盘踞在修的脑海中，让他恐惧而又无能为力。

修从没验过这样的觉，从噩梦中醒来，却仍像是在噩梦中一样，那剧烈的恐惧，让他抱着自己的，发般地疯狂吼叫了声！

不过他这次摔倒，不是因为双力气不支，而是因为…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

修毫无目标地把果刀挥砍，劈开前的空气，劈开前的虚无，却始终劈不到那个伫立在床边，狞笑地看着他的疯狂举动的幻影。

这是幻觉现后的后遗症，还是…

“修？你怎么了？”

“穿上…穿上…”

他颓然地翻了一个，仰面望着天板，过了许久，上的虚汗仍如泉一样朝外涌。不过他的思维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找到了！

在接到地面的一刹那，那幻影消失了。

果刀冰凉的柄，刺激着修的末梢神经，并把他内冰冷的血激得几沸腾起来！

修一把拉开床柜的屉，睛死死地恐惧地盯着武诚那虚虚实实捉摸不定的影，手则伸到了屉里，胡地摸索着。

修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因为他居然隐约看到了武诚的影，朝他一摇一晃地走来，他的上散发着难闻而又熟悉的酒臭，他的手上提着一件裙…

修惊叫一声，翻坐起，浑大汗淋漓，他抱着自己的，手指死死地扒住，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脑袋扒开，把里面关于武诚的记忆全消除掉。

修趴在地毯上，剧烈地息着，望着幻影刚才所在的方向，现在已是空空的了。

梦中，武诚带血的面目无比清晰，左手提着酒瓶，右手提着刀，他摇摇晃晃地来到修的床边，凝视了他一会儿后，扬起双手，一瓶砸在了修的脑袋上，接着就是恶狠狠的一刀了下来，扎了修的小腹里。

修就算是再迟钝，也该发觉，自己的像是了什么问题。

此时的修忘却了一切招式，忘却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他只想自保，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对自己有着压倒优势的东西，靠人力完全无法战胜，只能绝望地负隅顽抗。

这个梦和他小时候的噩梦如一辙，修觉不到痛，只觉到异常的恐惧，看着自己内猩红的碎沾满了武诚的刀刃，还有那张让他从小时候一直恐惧到现在的脸…父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