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我就回去看看吧。”

她的第一个选择，是打电话，通知了郭品骥。

林开始担心，下午来看了好几次，还给他送来了装订好的第二季度的新的登记册和账册，可每次她来看的时候，古老板都是低狂画的样，同样不准她手，不准她偷看他画的是什么，而且每画完一幅画。他都会抬看着墙上的表。把完成画作的准确的时间写下来。

房间是从里反锁着的，她用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

在尸下葬前，她麻木地抚摸着古老板冰冷的尸，喃喃地说：

半夜，她再也受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打算再去看一古老板。

厨师一走，整个旅馆就又只剩下林、古老板。还有小威了。

小威是个懂事的孩，从不跑，也没有太烈的好奇心，所以他一直没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

古老板整个人都倒在血淋淋的血泊中，他睁着睛，看着天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气了。

映帘的一切，叫她一下从困顿中清醒了过来。

在劝古老板回房间的时候，他死活抓着登记册和账册不肯走，一定要把自己的睛涂鸦画完。

不，现在就连林，都分不大清楚古小月和古老板的份了。

小威被锁在了房间里，不能来。

一整夜，林都翻来覆去地没能睡好。

他用的是一支不知从哪里来的笔，穿透了自己的膛，扎了自己的肺，苟延残了半个小时后，才渐渐死去。

古老板继承了古小月的习惯，他一定要在写过字的纸上画上睛，在那些字纸上打上自己的烙印，所以空白的纸他们决不画，而且他只愿意画在登记册和账册上画，并只画在当天的那页，好像是每日打卡上班一般。

小威只是个三岁的孩，走路还不大稳，但他一直懂事地陪在林边，叫她安心了很多，可是某若有若无的危险萦绕在她的心。总叫她无法完全安定下来。

他们已经被大的谎言夺走了知。

仍然没有黎医生，但是也没有人提起黎医生。

一个女人，没有泪，没有表情，这样抚摸着一个明显属于中年男人的，说着这样的话，本来该叫人觉恐怖的，可是没有人有这样的觉。

郭品骥回来了，带来了刚刚上大学的吴晓枫、朱时旺，也带回来了乔海能和纪宁宁。

嗅着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的内脏破裂的气味，林哆哆嗦嗦地手脚并用地爬了去。

郭品骥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再开的时候，声音竟然是轻快的：

血四溅！

林好说歹说才把他带回了他经过改装的新房间，并答应他明天会把新的登记册和账本送来叫他画。

“小月啊，你就这么不要妈妈了…”

为了保险，林又给厨师放了两天假，让他回家看看。

画册中，满是疯狂而绝望的独人，他注视着这群已经被一个人的谎言欺骗得丧失了判断力的人，满是怜悯。

郭品骥他们再度聚到了前厅里，简单地用木板之类的材料拼成了个简陋的棺材，像之前安葬真正的古小月一样，把古老板葬在了古小月的墓边。

她开的第一句话是：

当晚，林莫名地焦虑，古老板什么都没有吃，还在埋画他的画，样看起来叫人心惊胆战。

林无可奈何。只好担忧地了房间。

第二天，5月1日，她来给古老板送早饭时，发现古老板居然一反常态地在空白的纸上涂画起睛来，她很是欣，觉得换了个装修，果然古老板的状况好了不少。只是古老板对她不理不睬，只顾着画手的画，还遮遮掩掩地不叫林看。

古老板在死前，留下了一本画册，里面画的，据郭品骥推测，就是古老板所目击的，真正的古小月死亡的画面。

“小月死了。”

可当她来送中饭的时候，发现她送来的早饭古老板一没动。她惊讶之余，试图喂古老板吃饭。并试图把笔从他手里拿走，没想到他居然呲着牙，跟野兽一样要咬林。

以前古老板也会拒绝，但是这回。林觉得不大一样。

回房间里呆着。

两天后，他们一行人抵达了旅馆。

古老板新鲜地打量着新的房间，安静了许多，林也放心了，她觉得不会什么事情。

林已经可以自然地像对待一个孩一样对待他了，她笑容满面地摸了两把他蓬草般的发，叮嘱他要好好吃饭。

旅馆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