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潜心练习，他的字虽然还说不上好，但总算能写一笔让人能认得清楚的小楷，而在不断的诵读及练字过程中，唐缺对繁字的辨认及书写也日益熟悉，如今只要不是太过生僻的古字，常用的繁字已经能够信手拈来，毫无阻滞。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南东虽然地秦岭余脉，正是十足十的中国中地区，但因为山大生寒，是以在这十二月的冬里同样是一副北国冰封的景象。

在村学里第一次见唐缺时还是柳狼莺啼的盛夏，转间可就到了瑞雪生兆的寒冬，时间过的真是快呀！

书房内，严老夫透过微微打开的窗隙看着渐渐远去的唐缺，见到他这般孩气的动作后，鬓角斑白的老夫忍不住摸着下颌的长须无声一笑。

老人对于时间的逝总是最为，更何况是严老夫这样最宜伤悲秋的文人？想及于此，他心下就难免涌上几分时不我与的伤，只有在想到唐缺的课业时，这份伤才被冲淡下去。

但最让严老夫满意的却不是聪慧，而是唐缺踏踏实实的勤力，教书几十年，小时聪慧大而不佳的例严老夫见的太多了。但在课业上能像唐缺这般用功的却实在不多，书山有路勤为径，对于读书人而言，这才是治学晋的本。

晋时的周投东吴二陆门下时，年纪该不比唐缺小，最终不也成了一代名臣？

正是这份勤力和聪慧打消了严老夫对于唐缺开蒙太晚的顾虑，只要他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求学态度，又何愁不能追回前面耽误的时光。想起唐缺刚村学时自己所说的话，严老夫隐隐觉得当日程式化的训诫极有可能在前这个弟上得以实现。

从《兔园册府》到《千字文》，到《文选》的“诗”“赋”两卷，再到下开始学习的《论语》，唐缺这个弟用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别的蒙童们需要三年才能完成的课业，这样的度实在让自小就以聪慧知名的严老夫也为之惊叹。

想到这里，目送唐缺远去的严老夫脸上由衷的了一抹欣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没能保持太久，就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前雪飘洒，放群山素裹，晶莹剔透，唐缺本是在书房里憋的久了，听严老夫讲经听的是昏脑涨，此时乍见如此景，上虽打着寒噤，但心却为之一阔，反手带上书房门后就向外跑去，因这场好雪激起的童心发作之下，他跑步间的路线就很不规则，有意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歪歪斜斜的脚印，间或还回过来仔细看看自己的杰作。

门外正下着今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天地之间鹅般的雪纷纷扬扬，煞是好看，这样的大雪在饱受全球变之苦的后世里实在是难得一见。

村学内，脚穿布鞋的唐缺刚一拉开严老夫的书房门，顿觉一寒气扑面而来，直让他猛然打了个寒噤。

得贤才而授，这是古代读书人的三大乐趣之一，何况他严老夫一辈的就是教谕的职差。能在退居乡里，老之将至时遇见唐缺这样的学生，这又该是怎样的机缘？可惜呀，唐缺的境之快竟使师徒间的这段缘法仅仅只能保持半年。自己就不得不想办法把他送走。

“老师，我走了”回招呼一声后，夹好装书布包的唐缺将搭耳帽到了上，这端尖耸的帽本属胡服，传中原后迅即行起来，因帽两侧缀有护耳，实是最宜天寒时使用。上好的搭耳帽都是用羊羔制而成，唐缺家贫，唐张氏只能寻来狗自己依样制，虽然说不上好看，但也照样和。

教了几十年的书，从县学到州学，经手而过的弟到底有多少，严老夫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生中最得意的弟竟然会是在这个年纪，这么个荒僻的小地方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