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多猛与平措大族长再次换了一个人的神儿，尽两人心里早就想的清清楚楚了，但这时候谁也不愿从自己嘴里把那话给说来“什么办法？”

“草场

“就跟当年的龙门奚一样带着草场和民一起合族内附”终于等到一切铺垫结束把这句话说来后，多莫中脸上终于抑制不住的显无尽的落寞“看看龙门奚就知了，他们内附过去后除了把天可汗的称呼改换成皇帝之外，该怎么过日还是怎么过日。唐人是以耕地为生，跟咱们游牧的不一样，还真能万里迢迢的派官来取代两位族长不成？即便他吏真想这么？一来不一定就有官儿愿意来此上任，更重要的是即便他来了也别想料理好草原上的事情，终究还是得用族长们这样的老人”

当此之时，图多猛与平措大族长还没傻到直接就表态举族内附的地步，这事儿好歹也得多莫奇先之后再说。话说到这一步上之后，随后三人都有意绕开了这个话题，再次品说起俙索与沙利的战事来。

内附的好固然是多，拘束自然也不少，但对于图多猛两人而言现在在乎的却不是这个，毕竟连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敢多想什么权力受限的事情。他们心理真正在意的是一旦走这一步就意味着对狼神的背叛，以前他们每次提到龙门奚就瞧不起的骂声一片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前边骂别人骂了几十年，自己如今却要走同样的路，这可真是…再一个不同的是七十年前龙门奚内附时不过是饶乐草原上不起的一个小族，而他们现在却是要带着整整一个族内附，此间的差别可谓是天翻地覆。

留了退路，心里也有了底，平措大族长与图多猛再说到这个话题时就比此前轻松了许多，心态变化之后那些绝望与消沉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看他们此时的评说浑似就像在说邻居家的事情一样，就连喝嘴里的酒也都变了味。

“一切如司大人所料，这两人毕竟舍不下族长之位”

此前一直情绪低沉的平措大族长不等图多猛说完，也跟着一句：“图多族长此言正得我心”

如今的形势若是不内附的话别说权势，就连命都不知能保住多久；内附虽然能保住这两，但…心里盘算着这些，帐里再次陷了沉闷的静默。

闷了许久之后，这次平措大族长率先开了“多莫长老。不知贵在此事上是怎么个打算？”

终于听着多莫中把这句话挑明，平措大族长与图多猛第三次换神儿后都没有说话，有龙门奚这个活生生的例在前面摆着，内附的好其实本就不用多说。现如今关键是这第一步实在不好走。

不失，走到哪儿过不上好日，还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说到这儿，多莫中呵呵一笑：“不瞒两位，十多天前我就已派人跟着唐人商队南下去龙门和晋打探了”

唐成正埋首伏案忙碌着，见多莫中来便也放了手的事务让着他坐下，此后更亲自倒了一盏茶递过去“怎么样？他们对这个主意可是心动了？”

多莫中说的这些是平措大族长和图多猛从不曾想到过的，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说破了之后再简单不过的想法却如一闪电劈了两人脑里，两人神会之间都有了熠熠的神采，至此图多猛酒也不喝了“带着亲族附唐？那族里的牲草场怎么办…啊…我倒不是舍不下这个，关键是实不忍自己走了却让民们受苦…”

“这…”闻言，多莫中扭了好一会儿后才颇为难堪的：“如今咱们境相同，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针对此事族中的长老们虽然中不说，心里还是倾向着能合族内附的。至于我家大族长，我瞅着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他是从小就在长安长大的，有这想法也不奇怪。但两位大族长毕竟不一样，此事还需斟酌”

多莫中见两人现在装腔作势的样竟跟唐成此前预想的一摸一样，心底的鄙夷差脱而，这两个蠢货分明是舍不得权势与财货，偏还要拿什么民当幌。笑话！尽心下这般想着，但他脸上却是极力一副钦佩的神情“又要保全自己与亲族，又要护住手下民，这个嘛…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而多莫中也从他们这变化中得到了自己想知的答案，在此后的狼饮中他便刻意的留着量，当平措大族长及图多猛都沉沉醉过去时，他却乘着外间的夜到了唐成的帐。

内附之后长老们不仅什么都不损失，且还不用承担骂名，反正上面有族长雷，他们自然愿意内附。心里一声嘀咕，平措大族长与图多猛极其隐晦的来了一个神汇后，两人都有着一如释重负的轻松，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人带，他们心理和上的压力至少就能减轻一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