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卫东蔫了下来，第一站公社中学算是无功而返。

调查组在生产队调查的时候，丁大力就躲在看闹的人群中，看到调查组整个调查过程还算公正，丁大力也松了一气。不过，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在调查组离开生产队前往大队的时候，又撺掇了许多差不多大小的孩一起前往看闹。

老同志姜建安耸然动容，材料记录下来之后读了一遍，并请农民伯伯们下手印。

第二站，调查组来到合力生产大队第三生产队，也即是丁三坡他们家的小队。卢卫东又幺蛾，说要走群众路线。

但是，折中不意味着骨偏袒，尤其是老同志，还是很有原则的。姜建安当即指，若是卢卫东再以这指供、诱供形式调查，他上退调查组，并将把卢卫东所作所为忠实地向dang组织反应。

然而，卢卫东还是失算了，农民伯伯是最实在的，他们会扳着手指细数丁三坡让兄弟和儿帮助他们了哪些活。这回倒是老同志姜建安提疑问，会不会是丁三坡的兄弟和儿他们本的思想境界崇呢？

应该说，总支委组成的整个调查组对卢卫东还是相当有利的，这与总支委的暧昧态度有关，既不想让卢卫东过于难堪有关，又不便打击费要的工作积极，于是组成了这个略有偏向的调查组，目的还是在最后的材料中把这碗端平，然后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当没发生过一样。

“够了！”调查组一个老同志忍不住拍案而起。江南师院外派的调查组秉承了这个年代特有的老中青三结合班。老的就是这位老同志，历史系教授姜建安，建国时期就已经在师院任教，教龄几乎与卢卫东年龄等同；中是卢卫东，青则是团总支下面的一名支书记。

这一刻，卢卫东脸灰败，目光空空如也。

农民伯伯们对这说法嗤之以鼻，说：“丁五坡是整个合力三队最好吃懒的小年轻，他自己家里的活都懒得…丁三坡的儿？你们不懂，他一个四岁小孩，这事情肯定都是听大人的…”

好吧，群众路线就是指大字不识或者是念过几天扫盲班的农民，因为不识字，签上自己的大名也有困难，他们通常留在书面材料上的是指印或掌印，这玩意儿最视觉冲击力，卢卫东不相信这一次翻不了。

调查组接下去所要的就是对于已有材料的实，大队走访完了就是公社，而无一例外的，受访者无不信誓旦旦以dang保证说前次自己所述完全属实。这对于整个调查组来说显得尤为顺利，但对于卢卫东个人来讲，却是不折不扣一场灾难。

哄哄的一群小孩跟在三个大人后面，倒是没有引起调查组三人的任何怀疑，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农村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任何生面孔现，后面总会有或多或少看西洋镜的村民看闹，也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