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量没别人突，你比人家少拿了，你认不认？”

“丁大力！”

徐队长拿着一只白酒瓶冲来，还以为徐队长要给他开瓢，心说来就来，老的菜刀也不是吃素的。哪知徐队长往嘴里猛一白酒，然后又是一，喝得起了咳嗽了，才骂骂咧咧：“小基⑧没的，胆敢小看你徐爷爷…玛德，今天老豁去了。”

费要还是非常谨慎的，他一个一个地问过去，相同的问题，几乎都是相同的答案。一个圈兜了下来，他也有了答案。那么，照理说费要应该是很欣的，然而，细心地丁大力却发现，费要的面容反而是愈发地严肃。

徐队长的酒劲大概差不多到了，开始在发抖，别问，肯定是心虚的。可费要偏就问他了。

丁大力大喜，半是领路半是防备，带着徐队长往家里跑。

丁大力家外面的场地实在不宽敞，很快就挤得人踩人了。费要手臂一挥，抗起椅说：“走，到打谷场上去，咱们继续谈！”

费要要换了个人，拿着笔记本指着对方问：“我也只问一句，这田地的产量要是超过规定数字，就给你们多加工分，你愿不愿意多？”

“当然愿意！”

要在以前，打谷场平时放电影的时候人最多，可是与今天的人数相比，还是差了，毕竟电影反反复复就是这几，看得多了，不来打谷场的也有，而今天则大不相同，坐轿车的大官到乡下来了，很稀罕的。

徐队长哆嗦着嘴，就是说不一句话。

“我这队长不容易啊，赶队员去田里活，张三人不到，其他社员就都不愿动，张三来了，李四可能就在屙屎了，社员们还是不愿意动，非得把人全等齐了，社员才磨磨蹭蹭去劳动…”

“工一天，多少、好坏一个样…都不是傻，谁愿意比别人多啊…”费要边放了个袖珍录音机，手里的笔也一刻不停。

是啊，凭什么呢？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在这么问。

“社员们说累了，要休息，那好，休息够了总该活了吧？社员就在背地里骂：让人多休息会儿会死啊…这些我都知，可我愿意这样么？”

力则恨不得挖个地钻地下去，果然是斗仙斗鬼，不和农村泼妇撕斗啊…丁大力大气馁，寻思着该不该去找大队支书和大队长。回一听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徐队长。

“自己得差了哪有不认的理…”

费要，等到村民的发言都差不多了，才合上笔记本。

社员的观念还是很朴实的，当然，这也没有乎费要的意料之外。

徐队长的确是豁去了，在丁大力家外面的空地上，一张板凳一张椅，他坐在板凳上，面对着坐在长椅上的费要和丁三坡，一五一十地吐了真言。

“老徐，我就问一句，你有没有办法把社员的积极调动起来？”

费要的表情还是严肃地，不过，有了徐队长带说真话，社员们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说他们都想多拿又都想少，他们绝对是不同意的，只是不断地反问：凭什么要我们比别人多？凭什么要我们比别人少拿？